云彻才答应声,那拳头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上来。他是宫里混久人,知道定是哪里得罪人,也不敢分辩,只护住要害咬着牙声不吭。那拳头落下来如雨点般,每下都是下狠手。起初还觉得痛入骨髓,渐渐也麻木。就像他直以来生活,除忍耐,还是忍耐。因为反抗,只会招来更大痛苦。
好会儿,那帮侍卫看他乖乖承受,也不反抗,便也打累收手。其中个趾高气扬道:“知道为什打你?”
云彻抱着头伏在地上,时也爬不起来,只道:“小人无知,请大人指教。”
另人“嘿”声道:“原来你还真是个糊涂!当你有几个胆子呢,连咱们小主事都敢得罪!还打算英雄救美,哪天连自己怎死都不知道呢!”
领头个抱着肩膀,冷笑道:“咱们小主如今是有皇子,谁敢不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敢扰她好事。真当是不要命!这次权当你是无知,以后你就牢牢记着,你在冷宫只管是守门,要是连救命事也管,便是搭上你自己性命。”
门道:“小主,昨晚事你疑心是谁?”
如懿下下叩着桌脚,极力平缓着自己情绪,缓缓道:“还能疑心是谁?不过是想起当年惊蛰时候,怡殡宫里突然掉下条蛇来。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关联?”
惢心凝眉道:“小主觉得,害咱们人就是害怡殡人?那事本来就是气。
如懿微微点头,看着廊下丛生杂草萧萧,黯然道:“只是如今们哪怕想到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先保住自己性命,不要不明不白丢在这儿就是”
主仆俩默默地守着,照旧过活,到午后时分,却见外头包东西“啪”地丢进来,如懿正在院中晾晒衣服,拾起看才知道是凌云彻丢进来包雄黄。
说完,几个人使眼色,便四下散。
云彻伏在地上,缓半天劲才爬起来,试着动动手脚,发现还好没伤筋骨,便慢慢往庑房里走。九宵见他这个样子回来,也吓大跳,来不及去问晚上饭菜如何,忙要拉他细问。云彻简短应付几句,便赶紧找出伤药来自己抹。夜间旁人问起,只说自己不小心得罪人,便也应付过去。
次日傍晚时分,赵九宵看他受伤,便帮着去领晚饭。
云彻坐在门口,身上伤虽没伤及筋骨,却辗转反侧痛
她感念他细心,更兼昨日救命勇气,也不管他在不在,对着角门边便诚恳道声“多谢”。
自进冷宫,如懿满心怨恨与不甘,更兼对世人冷心肠,除海兰与惢心之外,再加上如今个江与彬,其他人是个不信,个不听。无论谁落在她心里,都是带着当初害她疑影。
可是经昨夜那番事,即使是再冷心,也不觉生份暖意,仿佛点涓涓细流,润泽干枯心扉,叫她知道,这世上总还有热心肠愿意对人好人。
或许这点温暖,足以让她觉得人世苍凉,不那风寒逼骨。
如懿这样想着,凌云彻却没那福气。这日傍晚他去领自己和九宵那顿晚饭,才走到冷宫甬道口,不知道哪里闯出来几个力大无比侍卫,把他摁倒在地,只问句:“你便是凌云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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