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闻干净清醒空气,脑中稍稍醒转,触目便见云彻焦灼脸,她心头微微松,仿佛整个人都落在实处,情不自禁道:“如懿谢过。”
凌云彻拿着手帕绞替她擦着被烟熏黑脸,低低道:“还以为你名字就是小主,原来你
听。凌云彻双手紧紧握着刀把,下意识往前走步,因为他分明听见,有人在唤他名字,向他呼号求救,他紧紧攥着刀把手,手背上青筋,bao突,那是小主声音,还是惢心?他时辩不出来,只知道她们定是怕极,才会这样喊着自己名字求救,他忍不住又走上前步,李金柱瞥他眼:“上次被人打成那样,还不记得教训?在这宫里坚持着,多事不如少事。何况是你惹不起主儿。”
凌云彻咬咬牙,跪下道:“头儿,您仔细想想,咱们不能不去救人哪。冷宫里女人不多,就那十几二十个,没人看得上她们,可真要是死,头个罪名便是落在咱们五个人身上,哪怕您说主儿咱们惹不起。但宫里任何人个主儿怪罪下来,咱们更惹不起。到时候冷宫把火,再加上咱们兄弟五个脑袋,就真是死无对证。”
张宝铁看看凌云彻,再看看李金柱,有些拿不定主意:“头儿,小凌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事不是上头吩咐下来不要咱们理会,。那个”
凌云彻恳求道:“头儿,旁人也罢。最后进来那个,是孝敏宪皇后侄女儿,虽然是失宠皇上不要她,可到底是皇亲国戚,真出什事儿咱们也扛不起啊。”
李金柱显然也是被说动,却迟疑着不肯再发话。凌云彻听着里头呼声越来越惨烈,再也忍不住,起身抱桶水便冲出去,赵九霄犹豫片刻,也跟着闯出去。
张宝铁惊,张张嘴:“头儿他们”
李金柱摇头道:“他不听劝,也没办法,只是今晚是他们俩当值,要真出事,他们是首当其冲,去便去吧。这样也好,万得罪哪边,咱们都不会死绝。”
凌云彻好不容易打开冷宫大门,闯进去几乎是吓大跳,因着廊下堆着草垛,门窗又朽烂,烧最厉害。浓烟滚滚中,他绊倒几个人,衣角头发都着火,他吓得半死,赶紧把那桶水洒点在她们身上,边咳嗽着呛着烟,边往里头搜寻如懿和惢心踪影,他寻半日,只见如懿和惢心所住屋子烧最厉害,大半已经烧毁,人影也没个,他心底慌,难不成当真被烧死在里头。他有些不甘心,不由得唤道:“小主!惢心!小主!”
有微弱呻·吟从附近传来,凌云彻听得声音熟悉,不觉直闯过去,那间是素日吉太嫔所住殿阁,自她死后,便已荒废。眼下看来,却是那里火势最小。凌云彻抱着最后丝希望直冲进去,只见殿门后角落里,两个浑身湿透人瑟瑟缩缩躲在那儿,已经被烟呛得快要昏迷过去。
凌云彻看得是她二人,心头大喜,正见赵九霄寻进来,忙招手唤他过来,人个背出去,才背到冷宫门边,只见前头灯火通明,两队侍卫驾着水龙匆匆过来,对着冷宫火便架起水龙直喷上去,凌云彻累得精疲力竭,却忍不住微笑出来,大大地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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