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气得神色大变,却也自矜身份:“平起平坐?且不说本宫是皇四子生母,玫嫔虽然出身南府,好歹生过孩子,奖历怎也比你高些。舒嫔更不用说,叶赫那拉氏女儿,又是太后亲选赐予皇上。若要论资排辈,本宫自然是嫔位中第,玫嫔与舒嫔再次,你不过是屈居末流而已。”
嘉嫔侍女丽心也是个口舌伶俐,立刻道:“还没恭喜慎嫔娘娘呢,为着您旧主娴妃娘娘出冷宫,皇上才赏您这个嫔位,口口声声还提着您与娴妃娘娘主仆情分。其实想想也不对,当年是你揭发娴妃娘娘毒害玫嫔与怡嫔皇嗣,今日皇上却金口玉言说娴妃娘娘蒙冤。依奴婢看,这封赏嫔位竟是在打您耳刮子呢。”
阿箬扶侍女新燕手,禁不住浑身乱颤,伸手朝着丽心脸颊便是掌。她手上戴着纯银玳瑁护甲,那掌用力极深,便在丽心白嫩面颊上留下两道血痕。
丽心到底有些害怕,纵然满眼里泪水乱转,却中能捂着脸不敢出声。如懿冷眼看着,笑道:“这里风大,要不
何?”
这样骤然封嫔,比之舒嫔恩宠万千,出身显赫,更是出人意料。且嫔位是宫主位,身份贵重,宫中已有玫嫔,舒嫔与嘉嫔,不是生子,便是家世显要,且获宠多年,仅次于抚养两子纯妃和在潜邸便为侧福晋娴妃如懿,地位不可谓不贵重。如此来,不禁连皇后亦变色,还是嘉嫔忍不住道:“皇上便这般喜欢慎妹妹?慎妹妹与臣妾住在起,岂不是启祥宫有两位主位?”
皇帝举酒盏在手,唇边含缕俊美笑意“自然。若不喜欢,朕也不会亲自取‘慎’字为慎嫔封号。”嘉嫔身躯咬咬唇,隐忍着怨怒,皇帝眼波转,却轻笑道:“正如嘉嫔你封号,嘉为美好之意,朕也十分喜欢。所民哪怕慎贵人封嫔位,启祥宫主位也只有你个。”
如此嘉嫔才稍稍平息醋意,却深深剜阿箬眼。阿箬逢这样恩赏,本该高兴不已,可那高兴也是损兵折将,她只好撑着站起来,冷汗涔涔地行礼:“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皇后袭天水鹅黄衣裳,耳边对珊瑚坠子摇曳生辉,笑得极柔和,道:“方才敬事房人来,在外候着呢。看来皇上今夜是要陪慎嫔,不必再翻牌子。”
皇帝握握皇后手道:“果然皇后知朕心意。”
皇后向着阿箬温和道:“那慎嫔,你先回去准备着去养心殿侍寝吧。”
这句话恰到好处地解阿箬尴尬,她才起身,嘉嫔便道要回去看四阿哥,也起身告辞。海兰有着身孕不便,如懿便也陪着她先回去,只留舒嫔与玫嫔二人随侍在侧,皇帝倒也十分惬意。
如懿扶着海兰正转过长街,却见嘉嫔站在慎嫔跟前,冷笑不已:“不要以为封嫔位就目中无人,在启祥宫中主位只有个,就是本宫。哪怕是嫔位,也有高低尊卑之分呢。你索绰伦氏不过是小姓出身,你阿玛再有治水功绩,也不过是在慧贵妃父亲手下当差,小小知府而已。”
阿箬扶侍女手,倒也毫不退怯,只是笑吟吟道:“姐姐是嫔位,也是嫔位,年纪比你小,自然该尊您为姐姐。至于别,大家都是皇上妾侍,平平起平坐罢,谁又比谁高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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