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见她毫不掩饰,便也道:“皇上天心如何,岂是们可揣测。<”
近处有大蓬梅花舒枝傲立,枝上承脉脉积雪,花蕊花瓣越发显得冰清莹洁依然,不为尘泥所染。
舒嫔拨着鬓边串银丝流苏,徐徐道:“旁人这认为,却不是。直在想,慎嫔曾经那得宠,如今病这些日子,皇上也是不闻不问。而放姐姐出来竟也示多亲近姐姐,是不是近乡情更怯缘故。倒觉得,皇上是更看重姐姐呢。”
如懿淡淡笑:“妹妹方才是从何处来?”
舒嫔道:“陪皇上用午膳。”她笑容有点隐秘:“午膳时皇上最爱道梅花锅子,是以白梅入菜,烹制清汤浓味。却不想走到御花园中,却看姐姐也这巧,独自细赏梅花。”
这日,冬雪绵绵初至,如懿贪看雪中白梅景致,便扶惢心同出来。冬寒森冷,苑中白梅寂寞地开着。在这清寂少人行午后,妖娆地绽放勃然花瓣。惢心笑道:“小主也真是,旁人踏雪寻梅,都是寻红梅,小主偏要去看白梅。奴婢倒不信,白梅隐在白雪之中,只看得清黑压压枝条,有什好看呢。”
如懿披着件联珠锦青羽大毛斗篷,伸手接住点纷飞雪花,道:“白雪红梅自然有艳烈清朗之美,为人赏叹。但白梅隐藏白雪之中,只凭花香逼人与清寒彻骨稍作分别,世间美,若不细细分辨,轻易得来又有何意味?”
惢心目中闪过丝顽皮笑色:“奴婢倒觉得,小主是喜欢这种细细分辨。>_<”
如懿正正领口绒绒毛球,颔首笑道:“很多事若不细辨,便只能看到雪压黑枝,自然不觉得得美,只有走近细观,不被表象所迷惑,才知真美所在。”
她甫说完,却听把清婉女声在身后遥遥响起:“娴妃娘娘这番话,倒是深得心。”
如懿心头微微动,像是谁手冷冷拨动心琴弦,面上神色却极淡:“寒冬唯有梅花而已,想要凑巧也太简单。”
舒嫔笑而不语,只是道:“姐姐不觉得这白雪白梅极美,但那黑黢黢枝条却实在是太点眼?若换作是,定用白漆将它全涂没,那才干净呢。”
簇梅枝簌簌当风,风吹影动,风资绰绰,好似涟漪。如懿伸手折下枝白梅在手:“原来妹妹不只快人快语,更是心
如懿转身,却见白雪琉璃之中,个穿着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披风丽人盈盈站在梅树底下,却是舒嫔。她便含笑,客气道:“原来是舒嫔妹妹。”
舒嫔兜下风帽,露出满头玉片与银器点缀,在冬日寒雪中看来,越发显得高洁冷清,有着冰雪般寂寞高华神情。也恰如她这个人般,眼看去是极艳丽鲜妍,相处才知道是那样孤清性子,恰与这冬雪寒花般。
舒嫔略略欠身道:“娴妃娘娘若不介意,可以唤本名,意欢。也可以称呼句姐姐,不必‘娘娘’来‘娘娘’去,这般俗气。”
如懿见她说话直接,心下更喜欢,便道:“那自然好。”
舒嫔澹然笑道:“后宫人人都在说,皇上放姐姐出冷宫,却直很少前去探望,也不曾和姐姐同用膳,更未曾召姐姐侍寝过次。宫中诸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不知皇上究竟把姐姐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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