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后,嫔妃们便聚在皇后宫中,接受皇后亲手制作五毒香囊。
皇后看着素心把香囊个个交到嫔妃手中,含笑道:“这香囊里放有雄黄、艾叶和各色香药,能驱蚊虫、避邪气。你们自己人个,给孩子们也佩戴上,也算是本宫点心意。”
绿筠膝下子女最多,忙起身笑道:“每年端午皇后娘娘都亲手制作香囊赠予宫中嫔妃,臣妾们感念皇后娘娘恩德。”
皇后笑道:“纯妃客气。本宫对你们心意年也便端午次,你们若喜
过过。白日里要替启祥宫宫女们浣洗衣服,刻不能停歇。到晚间,便要伺候玉妍洗脚。逢着玉妍不用侍寝日子,还要跪在玉妍跟前,捧着蜡烛当人肉烛台,由着滚烫烛油滴滴烫在手上,烫伤皮肉,也烫木颗心。
偏偏那日绿筠来玉妍宫中闲话,瞥见嬿婉跪在地上当香案,便很有些看不上,道:“原来这丫头来你宫里当差。”嫔妃们之间闲话最多,来二去,玉妍便知道皇帝曾对嬿婉青眼有加。玉妍心胸狭窄,如何还会有好脸色给她,原本只是差事苦,吃穿倒也还好,渐渐地连启祥宫小宫女都敢对她随意打骂,吃饭也只是剩饭剩菜,连想去见见凌云彻诉苦,也不得半分空闲,不过是拿着条命,在启祥宫中日日煎熬罢。
自嬿婉进长春宫,便再无人提起她去处。凌云彻再三打听,奈何自己只是个在坤宁宫当差小侍卫,平素不能离开,想要打听东西六宫消息也使不上力,竟半分也得不到嬿婉消息。
这日恰好云彻跟着太监们去浣衣局取坤宁宫侍卫们衣裳,才遥遥瞥见嬿婉眼,想要追上去询问,偏偏浣衣局里都是各宫来领取或浣洗衣裳宫女,哪里能容许他走近。好不容易辗转打听,才知道她如今在启祥宫当差。
这得空,云彻便趁着送坤宁宫萨满法师出宫机会,转到启祥宫门外,果然就见到嬿婉。宫禁森严,启祥宫外守卫又格外多,他哪里能走到近前去。可是不必走近,他也能看到嬿婉消瘦憔悴面庞和满是伤痕双手。嬿婉跟着几个宫女行走,见云彻,也不敢哭出声,更不敢多看眼,只是默默流泪,撩起衣裳伸出手臂,露出全是挨打受伤胳膊。正巧前头宫女回头呼喝几声,伸手便在她肩膀上拧把。嬿婉吓得低眉顺眼,赶紧走。
云彻眼见嬿婉受苦,如何受得这个。思来想去,趁着十五之日皇后带着嫔妃们入坤宁宫敬香时机,咬牙便告诉如懿身边惢心。
如懿听得消息时正哄着五阿哥,不觉皱眉道:“你说启祥宫人叫她什?”
惢心道:“凌侍卫说,都叫她樱儿。”
“樱儿?”如懿面上浮起层冷笑,“好端端怎就去启祥宫,还要受她们这般凌辱,那便是冲着来。既然是冲着来,想要袖手旁观也不能。你且让凌云彻安心等等,金玉妍既然喜欢折磨樱儿,必定不会教她受太重伤或是死。等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救她救。”
所谓机会,很快便等到。那日正是五月端午,宫中多以兰草汤沐浴,悬挂艾叶与菖蒲,吃粽子、白肉和咸鸭蛋,饮雄黄酒,佩戴五色丝线做成五毒香囊,以求吉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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