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皮肉相击
声音噼啪作响，犹不解气，叱道：“身为皇后贴身侍婢，竟然不时时跟着，才致使皇后落水，杀
也不为过！”
嫔妃们守在下首，眼看二人挨打，更是不敢作声。
屋子莺莺翠翠沉默不语，气氛愈加显得沉闷不已。绿筠听见说皇后是落水，又恰好是在她们闲聊时候，心下便有些慌，生怕皇帝是知道自己与海兰、蕊姬在起而没发觉皇后失足落水，便想自己开口分辩几句。海兰在旁侧看她嘴唇动，知道她要做什
，连忙在身后扯扯她衣袖，望着自己鞋尖恍若无意地摇摇头。绿筠犹自不安，但见蕊姬只是百无聊赖地拧着绢子玩儿，便也勉强安定下心神。
太后听会儿，终于耐不住道：“停手吧。说到底也是皇后让她们去取东西才没跟着。平日这两个丫头都还算尽心，还要留着伺候皇后。”
太后这句话多半有安慰皇帝说皇后身体无事意思。皇帝忍耐着道：“罢。”
如懿立在绿筠身边，船在水上漂浮，总觉得足下不安稳似晃动。太后缓声道：“该罚也罚，听说救皇后上来是皇帝身边个低等御前侍卫，是？”
落水之人救上来。
可毕竟久在宫中，他很快发觉奇怪之处，尽管皇后青雀舫与嫔妃所居之船距离并不近，但皇后侍女们，都并未随在身侧。
他警觉地止住脚步，不肯再向前。心中惊动刻，忽而念及如懿在冷宫无限苦楚，与眼前落水女子，无不隐隐相关。
如懿，她是在自己那样困窘时唯伸出手人，他不能不去揣想她敌意。但若真似如懿所期待那样，自己前程来路有所指望，那此刻，是平生再难得时机。
已然不能停驻，向前或退后，都是举步维艰。
如懿低眉颔首道：“是。当时凌侍卫发现皇后娘娘落水，便下水施救。”
太后点点头，李玉忙道：“那侍卫是皇上御前最末等蓝翎侍卫，叫凌云彻，汉军旗正红旗包衣出身。此刻刚换衣裳，在外头候着回话呢。”
太后颔首不语，只看着皇帝。皇帝心思并不在这个上头，随口道：“既然是蓝翎侍卫，那
河中水花翻腾，隐约是女子明黄服色，如同月光碎裂倒影，起伏于河水中央，惊起粼粼波泽，他从未这般为难过，颗心像是成撮烟叶子，被汗湿手心来来回回地揉搓着。须臾，他面色渐渐淡然，逐渐成种彻骨冷漠，如同眼前冰冷河水泛波。他静静注目，直到看着河中水花泛起波澜越来越小。他脸上肌肉微微搐，再无半分犹豫，跃身跳入水中。
皇后被救上来时，几乎只剩下口气。合宫慌乱，随行太医被急急召往青雀舫诊治，连太后和皇帝亦被惊动，急急赶往守在皇后阁中。
皇帝焦急地踱来踱去，懊恼道：“朕本与娴贵妃在赏画，因觉得风声略显嘈杂，才传乐班弹奏，谁知丝竹盈耳，竟未听见皇后落水之声。”
太后轻叹声：“皇后也真是不当心。”说罢，便又数着手中佛珠，默默念念有词。素心和莲心都吓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帝看着二人模样便生气，喝道：“李玉，给朕狠狠掌这两个贱婢嘴。”
李玉答应声，撩起袖子便开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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