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吓得抖,转过脸来却是玉妍失色苍白面容。身边贞淑更是花容失色,紧紧依偎着玉妍,颤声道:“大阿哥。”
玉妍勉强笑道:“大阿哥怎来?哦哦,今日是你额娘生辰,你又是孝子……”
永璜定下神来:“就是孝子,才听不得嘉娘娘这种糊里糊涂话。今日既然老天爷要教儿臣得个明白,那儿臣不得不问嘉娘娘。”
玉妍慌里慌张,连连摆手:“没什糊涂,你额娘和孝贤皇后同为富察氏族……”
“额娘死得不明不白!方才嘉娘娘说儿臣额娘走得糊涂。嘉娘娘意思是……儿臣得额娘本不该这早走?”
:“皇上还不知?宫中人人传言,大行皇后临死前向皇上举荐纯贵妃为继后啊!”
皇帝脸色更寒,沉思片刻,含着笑意看着永琪:“原来如此啊。永琪,参汤朕会喝完,你和愉妃先退下吧。”
海兰忙带着永琪告退,直到走得很远,永琪才低低道:“额娘,儿子没说漏什吧?”
“说得很好。真是额娘和娴额娘好孩子,不枉额娘翻这些天书教你。”她仰起脸,任冰凉雨丝拂上面颊,露出伤感而隐忍笑意,“姐姐,终究没听你。”
京城三月风颇有凉意,夹杂着雨后潮湿,腻腻地缠在身上。永璜只带个小太监小乐子,瞅着人不防,悄悄转到宝华殿偏殿来。
玉妍眼波幽幽,忙取手中绢子擦拭眼角:“唉……多久远事,有什可说。说也徒添伤心。大阿哥等下还要去主持丧仪呢,这气急败坏可要失礼数。”她见永璜毫不退让,壁摇头,似是感伤,“可惜诸瑛姐姐走得早,想起当日姐姐与本宫比邻而居,说说笑笑多热闹。唉……”
贞淑壁连连使眼色,壁怯生生劝道:“小主……”
玉妍猛地回过神,懊恼地拍下自己脸:“瞧本宫这张嘴,什话想到就说,竟没半些分寸。这半辈子,竟也改不得点!”玉妍轻叹口气,柔声道:“大阿哥和本宫样,都是个实心人,却不知实心人是最吃亏。”
永璜低声道:“嘉娘娘心疼儿臣,儿臣心里明白,有些话不妨直说。”
玉妍挺着肚子,眼角微微湿润:“本宫出身李朝,虽然得妃位,生皇子,却总被人瞧不
小乐子殷勤道:“奴才应都安排好,阿哥上香行祭礼就好,保准点儿也不点眼。”
永璜叹口气:“每年都是你安排,很放心。只是今年委屈额娘,正逢孝贤皇后丧礼,也不能好好祭拜。总有天,定会为额娘争气,让她和孝贤皇后样享有身后荣光。”
二人正说着,便进院落。偏殿外头静悄悄,应侍奉僧人也散。永璜正要迈步进去,忽听得里头似有人声,不觉站住脚细听。
里头个女子声音凄惶惶道:“诸瑛姐姐,自你去后妹妹日夜不安,逢你生辰死忌,便是不能亲来拜祭,也必在房内焚香祷告。姐姐走得糊涂,妹妹有口难言,所以夜夜魂梦不安。可如今那人追随姐姐到地下,姐姐再有什冤屈,问她便是。”
永璜听得这些言语,恍如晴天道霹雳直贯而下,震得他有些发蒙,他哪里忍得住,直直闯进去道:“你话不明不白,必得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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