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满地玉器碎片:“好好儿玉瓶怎会跌下来,是不是你们不当心?!”
李嬷嬷吓慌忙回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这些玉瓶是黄昏时候古董房送来,说是纯贵妃叫送来宁神安枕。奴婢守着九阿哥睡觉,不知怎,房中溜进老鼠,撞碎瓶子才会惊吓到阿哥。”
陈嬷嬷也拼命磕头道:“皇上,奴婢们不敢撒谎,确是守着阿哥步也不敢走开。本来奴婢们还给九阿哥喂奶,九阿哥睡得香呢。谁也不知道畜生是怎溜进来做害。”
齐鲁道:“九阿
严实点就好,吃那多药也没用。”正说着,九阿哥又嘤嘤哭起来,陈嬷嬷厌烦道:“早也哭晚也哭,总没个歇着时候。他没哭累,咱们倒先听累。”
李嬷嬷摆手道:“罢罢,还是看着些吧。嘉贵人那个爆炭脾气,要听见又以为咱们苛待九阿哥呢。昨儿上午来见九阿哥瘦,又责骂咱们通。”
陈嬷嬷冷笑道:“她还当自己是嘉贵妃呢,如今可是嘉贵人,差个字就是天差地别。每次来都打鸡骂狗,瞧九阿哥就是摊上这个额娘才落得这个地步。”说着,她打个呵欠,“晌午哭睡不好,去后头睡会儿,你先看着。”
李嬷嬷答应声,解开衣衫喂九阿哥喝几口奶,见九阿哥恹恹没什胃口,便皱眉道:“喝奶也喝不成个样子。”便抱在床上,胡乱拍几下哄他入睡,自己也伏在床边打起瞌睡。
夜深人静,红烛高照,散发着幽幽火光。九阿哥哭得累,终于睡过去。桌上玉瓶透着莹润微光,阵窸窸窣窣吱吱声,在静夜里听来格外地诡异。忽然,玉瓶晃几下,咕咚声歪过来,滴溜溜在桌上滚圈,碰倒旁边两个青玉双耳花罐。那几个瓶瓶罐罐都打磨得极圆润,下从人高长桌上哐啷摔下来,砸个粉碎响亮。
九阿哥骤然听这巨大碰摔之声,撕心裂肺地哭起来。李嬷嬷也被惊醒,揉揉眼看地上只灰色老鼠爬过,便举起扫把赶赶道:“真晦气,好好儿只老鼠出来撞东西。”说罢又连连可惜,“这好玉瓶儿,就这摔碎,可值不少钱呢。”
她略扫扫,不耐烦地去拍九阿哥哄着,才拍几下,只见九阿哥面色铁青,翻着白眼,肚子抽抽地搐动着,浑身冒着豆大汗珠,哭声也越来越微弱。她有些着慌,忙不迭唤陈嬷嬷出来,两人起看时,九阿哥已经脸都白,手脚也不会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两人对视眼,慌不迭冲出去喊道:“太医,太医,九阿哥不好!”
九阿哥是在太医赶到之前停气息。待皇帝赶来阿哥所探视时候,玉妍已经哭成个泪人儿,死死抱着九阿哥已经冰凉尸身不肯撒手。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像是睡梦中被惊醒,脸上脂粉不施,越发显得脸儿黄黄,凄楚可怜。皇帝见她如此,也难免动几分怜悯,忙叫进忠和毓瑚扶玉妍起来。
皇帝向着乳母怒道:“好好儿,你们是怎照顾阿哥?”
跪在地上太医是院判齐鲁,他忙道:“皇上,九阿哥本就伤风啼哭,心肺脆弱,乍然听玉瓶跌碎大响动,饱受惊恐,惊厥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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