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微微笑,低头绣着紫檀绣架上绷着春意枝头图:“那告诉本宫,你又做什?”
江与彬笑道:“什都瞒不过皇贵妃。微臣做不害人狠心事,只是在九阿哥伤风药里多加味黄连。这样,九阿哥喝不下去,那些受嘉贵人打骂乳母也不肯喝,九阿哥病自然难好。但是黄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功效,治高热神昏、心烦不寐是最有效。微臣可没下错药。”
如懿浅笑如烟:“用味黄连,让嘉贵人也尝尝你和惢心黄连之苦吧。”
江与彬心疼道:“想到惢心腿再不能像常人般行走,微臣就痛心不已。本来只想让九阿哥受点病痛折磨,没想到他会受惊吓夭折。”他嗤笑,“大概这就是所谓报应不爽吧。不过皇上如今肯去启祥宫看她,也算她因祸得福。”
眼看皇帝明黄御驾进启祥宫,嬿婉站在月色底下,体会四月微温夜风带着木兰花香愉悦地拂上面颊。天际有阴云掩过,遮半面弯月,那半月映照在红墙耸立之上,在浮光如锦琉璃瓦摇碎粼粼光影中浮沉漾动,渐渐有支离破碎势态,映得嬿婉姣好面庞也有几分碎玉般暗影。
送,可谁知道有那畜生爬进去。皇上心疼九阿哥,也不能让受这不白之冤啊。”
如懿虽然不信绿筠会害九阿哥,但也无从说起,只得好言安慰道:“纯贵妃别伤心,皇上也是心疼九阿哥,怕嘉贵人伤心头上再胡闹生事,所以且冷冷你,避避嫌疑。”
绿筠且哭且诉:“如今便知道。这样没影儿事皇上都半信半疑,可见从不曾相信们。好歹侍奉皇上十数年,为他生儿育女,却连这点信任都得不到,要日后如何立足?更难怪连孩子都护不住。”
绿筠语出伤心,何尝又不是如懿锥心之痛。原来她与旁人也并无二致。
倒是嬿婉从旁劝阻:“纯贵妃看得通透,却也别太难过。皇上对您如此,对贾贵人何尝也不如此。”她长叹不息,“或许除孝贤皇后,真无人走得到皇上心里去。”
澜翠颇为担心道:“皇上这几日日日都去看望嘉贵人,听进忠口风,皇上只怕要晋她位分。小主,咱们会不会是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
嬿婉含着缕清浅微笑:“晋位就晋位
绿筠闻言愈加悲伤:“那这生,到底是为什?儿女不可庇护,恩情不得长久,空有这贵妃位分,却是形单影只。又为何要来此走遭呢?”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如懿心底哀凉、疑惑,不过也同绿筠般。这生辛苦辗转,苦苦挣扎所求,到底求得什呢?
皇帝虽然不喜玉妍陷害如懿之事,但看她为爱子如此伤心,亦不觉怜悯。正逢李朝闻知九阿哥夭折之事,上书表示慰问,皇帝亦不能太不顾李朝颜面。连如懿亦劝:“看在往日情分上,还有永珹和永璇,皇上是该去好好儿安慰嘉贵人。”
李玉亦道:“嘉贵人都三十七,眼看着幼子逝去,以后只怕也不能再诞育皇子,哪能不伤心得发狂。”
彼时江与彬在旁为如懿请平安脉,听完这些之后,看着皇帝离去,方才冷笑:“李公公话最是滴水不漏,既做好人,又提醒着皇上嘉贵人年老色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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