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略略凝神，亦觉得困倦。他抚慰似得拍
拍玉研香肩：“也罢，那边打发凌云彻去木兰围场做个打扫
苦役，以后再不许回京就是。”
玉研还欲再说什
，如懿及时打断她：“连肚兜都会被人盯上，说白不过是嘉贵妃自己言行上还不够检点，本该是位分尊贵得人尊重年纪，偏偏还弄得满身小姑娘玩意儿。若真传出去，也是嘉贵妃自己名声。皇上，今夜既然闹出这大事，就不宜再由嘉贵妃侍寝，以免皇上再想起这烦心事，”如懿肃脸容，
派中宫威仪，“嘉贵妃也宜后宫反省静思，以免日后再惹出这样麻烦。”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嘉贵妃，你跪安吧。进保，去接令妃过来。”
进保答应着退下。如懿亦告退离去。到门外，如懿见是李玉亲自送出来，便低声道：“多谢你传话过来。”
李玉忙道：“凌侍卫对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奴才是知道，且奴才是皇后娘娘在宫里只眼睛，凌侍卫便是另只，奴才可不愿看着旁人生生剜娘娘眼珠子去，免得剜这
如懿用两指拈起那肚兜对着灯火晃晃，笑道：“李玉，你告诉本宫，什人会偷肚兜啊？”
李玉满脸通红：“这个……这个……”
玉研翻个白眼，叱道：“必是浪荡之徒做下作事情！”
如懿瞥着玉研笑道：“也是啊！嘉贵妃保养得宜，青春不老，别说皇上喜欢，是个男人也动心啊。干得出这样事，总得是思慕嘉贵妃人才是吧？”
玉研嫌弃地扬扬绢子，靠得皇帝更近些，可怜巴巴地道：“皇上，臣妾可什都不知道。”
玉研粉面低垂，身艳梅色八团折枝西番莲花样纱袄衣裙，灯光下愈加容光夺魄，却比平日倍添妩媚别致，如懿蹙眉道：“也真是奇怪，若是巴巴儿地偷这不能见人东西，就该贴身藏着才是啊。怎放到侍卫庑房那种人多手杂地方去？也不怕人随手就翻出来，还是故意等着人翻出来呢？”
皇帝道：“皇后意思，此事有蹊跷？”
店内安静极，瑶瑶听见远处不知名虫儿有气无力地鸣叫着。鎏金八方烛台上红烛还在滋滋燃烧着，流下丝丝缕缕红泪，似凌云彻身上滴落血迹，静静淌下。如懿欠身，神色分明：“出这样事，嘉贵妃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臣妾在想，凌侍卫自伺候皇上以来，直忠心耿耿，孝贤皇后落水之时他亦不顾性命去救，多年来颇得皇上信任。而嘉贵妃侍寝次数多得是，为什偏偏在行宫便出事，若是有凌侍卫真觊觎嘉贵妃，在宫里下手偷嘉贵妃肚兜岂不是更隐蔽些？若这件事有人存心陷害，只怕皇上怒之下杀凌侍卫不要紧，身边缺少个忠心得力人。”
皇帝乜如懿眼，淡淡道：“你是在替凌云彻求情？”
如懿深深垂下眼，以谦和恭敬姿态深吸口气，道：“是，这件事虽然蹊跷，但人赃俱获，皇上要怎罚凌侍卫都不为过，要是能出嘉贵妃口恶气，更是值当！只是有桩，如今是在行宫，不比在宫里。这儿地方小闲人多，今夜为此事打死侍卫事传出去，怕也不好听。依臣妾意思，未免冤死凌侍卫，还是死罪当免，活罪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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