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殿阁,春婵才觉得阵阵后怕,天寒难忍,怎及心头寒冰。她正镇定心神,眼见王蟾进来,忙把拉过他往角落里去,这才敢问:“澜翠到底如何?”
王蟾袖着手,脸惧色:“奉小主之命,送澜翠上路。”
春婵急道:“怎走?”
王蟾连连摇头,很是伤感,“顿饭菜,都是有毒,也算留全尸。唉,跟内务府报澜翠得绞肠痧,送去火场化。”
春婵不禁含悲:“与澜翠同服侍小主多年,澜翠贯得力。小主心怎这狠?连自己人也不放过。澜翠可是直忠心耿耿呀。”
俊虽然死,但叫本宫找到田嬷嬷与前夫生下女儿,按着永琪喜好悉心调·教,不枉她得永琪那多宠爱。”她正得意,忽地想到事,不觉神色恻然,“对,皇上如何处置凌云彻?”
春婵愣,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如实回禀,“这件事皇上只交给进忠去办,想是干系厉害,进忠个字也不敢吐,也叫奴婢别问,怕八成是没好下场!”
嬿婉怔住,张口欲言。瞬间,只有种欲落泪心疼,催得她怆然含悲,“这件事本宫原也不想那快闹出来,或者换个旁法子也好。谁知豫妃深恨皇后害她失宠,硬生生忍这多年,只等闹出这回事来!凌云彻旦有事,她便寻到茂倩,可见二人私下相与已深!”
春婵婉言劝道:“小主就是心软,顾惜与凌大人自幼相识之情。可是凌大人糊涂油蒙心,不顾小主心只为皇后。这便是自作自受!如今豫妃既然闹出来,良机难逢。小主少不得顺水推舟!”
嬿婉侧首哀然,“多年为得皇上欢心扫除异己,本宫没少利用凌云彻。可归根结底,要损他条性命来扳倒皇后,也实在…”
王蟾紧张地抓住春婵袖子,四周张望无人,才放下心来:“好姐姐,甭管别人。哪天不留神,和你就踏澜翠老路。咱们呀,自求多福吧。”
春婵想到嬿婉方才脸色,也是后怕,只得掩口,将哭声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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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婵见她伤怀不已,机敏接口道:“实在是天赐良机,千载难逢!小主不为别,难道忘夫人临死前嘱咐?小主无母无弟,落得孤苦地步,是谁害!别说奴婢心狠,为小主和阿哥前程荣光,便是折澜翠在宫里安稳也没什!”
嬿婉听她口气决断,少不得振作心气道:“也罢!难为你瞧出赵九宵对澜翠情意,逼迫他供出凌云彻,否则咱们再难压倒皇后。赵九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是留着这个活口,再要翻供叫皇后东山再起,便不好!”
“奴婢省得,定会叫人在赵九宵流放途中料理干净!不留后患。”春婵稍思索,连忙求情道,“澜翠年纪也大,小主答应过,此事便会借口不用她送她出宫。奴婢会着人送她还乡。”
嬿婉正犹豫,忽地咬咬唇,冷道,“既然要不留后患,那澜翠也别留着,并干净。本宫已经让王蟾去办。”
春婵与澜翠同服侍嬿婉多年,心知澜翠虽不比自己与嬿婉亲近,却也贯得力。竟不防嬿婉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惊心动魄。她深知嬿婉心性坚定,劝无可劝,也少不得忍泪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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