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滑、嫩,像咬着另片舌头,可还是有腥气,那种令人不悦腥臊。她极力克制着,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
皇帝冷然道:“皇后向爱吃这菜,可是伺候人不好,败你兴致?”
凌云彻何等乖觉,立刻俯下身叩首,“奴才有罪,奴才不懂伺候。还请皇上降罪。”
他这般
皇帝笑意无可挑剔,看她眼神似乎很满意。他抚着她手背,“那就好,朕今日特意让御膳房做你素日爱吃菜,朕陪你起。”
言毕,李玉低眉顺眼击掌两下,外头送菜太监便流水价上来。
荔枝腰子、持炉珍珠鸡、芝鹿双寿、菇鹤齐福、奶房玉蕊羹、蛤蜊鲫鱼、五珍脍、虾鱼汤齑、酿冬菇盒、醋浸百合,还有个热气腾腾猴头蘑扒鱼翅锅子。
如懿扫眼,便已看清。那并不是她喜欢菜色,尤其是腰子与蛤蜊,她从不肯吃。但他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喜欢,必得喜欢。不能接受,也定要接受。
佛十五月夜流泻月光,清澈而温暖,“能如此,是奴才福气。也多谢皇后娘娘终于肯告知,原来你只是假作不知。”
如懿视线回避着,盯着不知名某处,怆然道:“可是凌云彻,如今你近在身旁,却根本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
“皇后娘娘不必在意。你只当奴才是你宫里根柱子,个摆设,无关痛痒,不加理会,这就是最好相处。也唯有如此,皇上才会满意。”他顿顿,语意幽沉,“皇上要奴才入翊坤宫侍奉,不就为如此?夜里皇上来用晚膳,娘娘万万要记得这个。”
皇帝来得很快,日已将暮,烟霭沉沉,飞起檐角在深红浅金暮霞底上渐渐变成暗色剪影。寒冬斜阳深,星子挂在远远天角,绽着冷冷光,像冷峭眉眼。
皇帝缓步进来,许多日子没来,他半点也不生疏,拣旧日位子坐下,便翻如懿抛在小几上常看书。
她笑是烟水照花颜,雾色蒙蒙,“多谢皇上,果然是臣妾喜欢。”
容珮命宫人们多多儿挑亮烛火,二人对坐着,皇帝岛:“叫小凌子来伺候。”
凌云彻打个千儿,恭恭敬敬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他说得字正腔圆,如流水般自然。皇帝颔首,“打发你来翊坤宫伺候,倒是合适。”他顿顿,眼睛瞟,“皇后爱吃荔枝腰子,你给添上。”
如懿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凌云彻浑然不知情,已经送到如懿手边,她觉得乌银筷子握在手里发沉,屏息片刻,还是咬下去。
皇帝拉过如懿手顺势将她依在身侧,道:“怎看起老子书,你并不喜欢黄老之说。过两日朕择几本好书给你瞧。”
他话有蜜滋味,是惯常熟与甜,亲昵在动静间自然流泻。
如懿索性靠着他坐下,睇眼道:“正等着皇上拣好书来呢。对,听说画苑送来几幅宋代王冕梅花图,什时候皇上带臣妾细赏?”
他温柔极,“你若想去,什时候都可以。”他眼睛扫,“对,小凌子过来,伺候得好?”
如懿觉得自己牙齿阵阵发寒战冷,她舌头抵着牙齿,逼出温声细语,“多谢皇上。小凌子是伺候过皇上人,在皇上身边久,再怎不好也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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