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寻求楚国保护。在七大战国中,楚国与秦国附属国最少。秦国是因为被山东六国封闭在函谷关以西,不可能东出争夺中原附属国。但秦国在秦穆公时代就吞灭兼并几乎所有西部戎狄部族邦国,没有被化入草原部族也几乎全部臣服于秦国。秦国也是个积极向中原文明靠拢诸侯国,不管中原大国如何蔑视秦国,秦国都始终以中原文明为楷模。楚国对南部蛮夷部族其所以缺乏有效统合,则泰半是不思进取所致。譬如岭南百越,楚国就仅仅满足于松散“称臣纳贡”,而没有将这支繁衍旺盛人口众多部族纳入整体国力。楚国名义上有千万人口,能够动员兵力却只有数十万,还不如只有数百万人口赵国可能动员兵力。说到底,也是这种有名无实庞大臃肿造成。
在深入查勘中,庞涓还发现楚国上层对中原文明有种自卑而又不甘屈服躁动。时时涌动着种要求中原文明承认他们、接纳他们强烈要求,又时时处处与中原文明警惕保持着定距离。若果不被重视,他们就会寻找机会和理由向中原示威,显示力量。如果中原大国敞开胸怀,他们又会自动退避三舍,害怕被中原同化。三百年前楚庄王时,谁都知道楚国力量尚远远不及中原个晋国,更不要说众多诸侯联合力量。楚庄王却要借联兵抗戎之机,陈兵洛阳郊外,向东周王朝劳军使者王孙满挑衅,问洛阳九鼎轻重几多?那时侯,九鼎可是天子王权象征,问鼎天子等于是向天子王权挑战。王孙满回答:“周德虽衰,天命未改。”楚庄王也只好悻悻而归。从此以后,楚国对中原野心大白于天下,惹来与中原王室及诸侯国种种麻烦。
后来,楚国有段称霸时期,又缺乏谋略,不懂象齐桓公和管仲那样树起“尊王攘夷”大旗,而是凶巴巴急吼吼号令中原。结果惹来和晋国城濮大战,败涂地,从此两百多年萎靡不振。庞涓认为,这些都是因为楚国缺乏大器局所致。在庞涓看来,这样国家最好对付,最难对付是那些不拘小节,甚至不计城地之得失,却又雄心勃勃国家,譬如赵国,譬如齐国。甚至秦国也同样。刚继位这位秦国新君,竟将已经夺回大部分河西土地拱手相送以求休兵罢战,简直匪夷所思!这种人不是懦弱昏聩,就是机谋深沉。他们对这些先来后到、座次排列之类邦交细节绝非迟钝,可是在表面上却浑不计较,心只在大事上做文章。个国家,若果处处在这种细节游戏上较真儿,无疑已经是衰老,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更大价值东西去计较。楚宣王正是这样,给他个尊贵座次,再给他点看得见好处,他就会大喊大叫用难懂楚语为盟主捧场。这点,庞涓早就算定。
酉时到,魏国铁骑仪仗准时在行辕区外展开,漫天晚霞中显得整肃威武,片灿烂。庞涓轺车驶出行辕时,逢泽大道上也卷起阵阵烟尘。
担任司礼主书轻声笑道:“上将军,果真妙算!”
庞涓嘴角掠过丝轻蔑微笑,缓缓举起右手。骤然间,鼓声大起,长号向天呜呜齐鸣,声势很是雄壮。箭之地处,黄色大旗上“楚”字已经清晰可见,王车上青铜伞盖熠熠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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