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之南有条东西走向长街,是魏国*员宅邸集中区域。这里有两座府邸特别显赫,座是丞相府,另座便是上将军府。丞相公叔痤已经死。按照魏国定制:开府丞相死后其眷属应迁出丞相府,搬到国君赏赐纯粹住宅,这种官署与住宅两结合官邸应当由继任丞相居住。目下继任丞相虽没有确定,但官场对上将军庞涓出任丞相还是看好,认为他完全可能同时成为这两座显赫府邸主人。安邑官场素来以灵动闻名天下,自然是纷纷找出各自理由来向上将军讨教。就在这已近午夜时刻,上将军府前还是高车骏马如流,进进出出不断。上将军庞涓近日也改平素间疏于应酬习惯,对任何个拜访讨教者都热诚指点,愿做学生门客者也欣然接纳。这种兴旺热闹,与百步之外幽幽冷清丞相府适成两端比照,在这锦绣华贵长街竟是显出段宦海沧桑。
十名铁甲骑士护卫着辆锃亮轺车辚辚驶来。车上卫鞅却感到不是滋味。礼贤下士?派来个赳赳千夫长。保护贵客?倒更象是防范他逃走。卫鞅出洞香春看到这轺车甲士,就揣测到自己将要去地方。所以他安然上车,也不问为何说到丞相府而不进丞相府,听凭轺车向上将军府驶来。到得车马场轺车未停,直接驶入西偏门,进入幽静跨院。千夫长在跨院月门前下车,向卫鞅昂昂拱手道:“到,先生请下车。”卫鞅跳下车来,千夫长又向月门前肃立军吏亮出支令箭,军吏肃然退后步,两人便进入幽静庭院。
庭院堂屋廊柱下站着位身穿大红斗篷者,千夫长高声报道:“禀报公子,中庶子卫鞅带到。”廊下红衣人挥挥手,千夫长昂昂而去,红斗篷者大笑迎来:“卫鞅何其风流?竟到洞香春消遣,妙啊!”卫鞅淡漠笑道:“公子卬王族贵胄,竟无居室待客?”公子卬又是阵大笑,“你啊,总是那峻刻。来来来,进去就知因由。”说着拉起卫鞅手走入烛光明亮堂屋。
堂屋里间是个精致小厅,竹简四围,剑架中立,两张长案上已经摆好鼎爵酒肉,虚位以待。公子卬亲切笑道:“卫鞅呵,请入座。”卫鞅也不说话便坐入南面客位。公子卬坐北面主位,举爵笑道:“久未聚首,常怀思念。来,先干爵。”卫鞅淡淡漠漠笑着举爵,两人饮而尽。公子卬慨然叹道:“卫鞅啊,你刚来安邑就和你相识。五年,魏卬虽说是王族贵胄,可没有将你做小吏看。你是高朋益友,军师啊。每有难处,你总是能给谋划出个好办法。否则,早被活吞……来,再干!”
卫鞅笑道:“权术谋划,卫鞅不以为荣,聊做游戏耳,何足道哉?”
“好!痛快。不过,还是要报这个恩。”
卫鞅阵大笑,只是不接话题。公子卬继续兴奋说着,“昔日,也曾举荐你到魏王身边做舍人,锦衣玉食,何等贵气?可你就是不去,跟着老公叔泡五载书房,这叫名士入世?老公叔器重你?连个都司徒都不给,最后搪塞,干脆举荐你做丞相!这不是痴人说梦?丞相哪好做?这分明是戏弄人嘛!还说不用你就杀你,这老公叔何其阴狠!若非魏王睿智通达,你岂非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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