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不禁哈哈大笑,“哎呀呀,你这小弟,难缠得紧呢。说吧说吧,别噘着嘴。”
布衣士子看着卫鞅,脸色竟是红布般。卫鞅亲切拍拍他肩膀,“别紧张。有不好消息?”布衣士子身子轻轻抖,又立即镇静下来,“兄台,与你对弈那个大商人,是秦国秘使。”
卫鞅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又是秦国?洞香春种种巧合刹那间在他心中闪过——老人说秦国,下棋执“秦国”,对手又是秦国秘使——莫非真是天意?倏忽间,阵警悟从心头掠过,竟有清凉舒畅之感。卫鞅长长出口气,无论如何,他至少能明确断定,秦国秘使至少对他没有恶意,不会是坏事。突然,他对这个短暂相识布衣士子顿觉亲切,双手扶着他肩膀释然笑道:“不问你是谁,多谢你……哎,你身子为何发抖?凉风吹得?”卫鞅说着便解下自己长衫,给布衣士子披在身上。
布衣士子微微喘息,“略受风寒,不打紧。兄台不要再去洞香春,有
卫鞅竟是略带愧色笑道:“公子鉴谅,卫鞅原也敬服公子呢。”
庞涓与公子卬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深夜,昂昂千夫长“护送”卫鞅到丞相府门前。卫鞅谢绝车马入府,在幽暗冷清丞相府门前下车。望着轺车远去,他怔怔站在树荫下,竟是声沉重叹息。
突然,身后有轻轻笑声。
卫鞅惊,迅速回身,却见那个清秀布衣士子笑吟吟站在他面前。卫鞅生气道:“如何没个正形?夜半游魂般。”布衣士子却笑道:“你如何不问你走时到何处去?”卫鞅板着脸道:“你不说,问你何来?”布衣士子道:“呵,却知晓,中庶子卫鞅变吏为官,成军务司马,明年就有官俸。”卫鞅惊讶得时无对,思忖间凛然道:“实言告,你何许人也?”
慢参详去吧。”
庞涓大度笑道:“儒家之士,多有坚贞。卫鞅尽大孝之礼,名正言顺哪。卫鞅呵,你若守陵期满后能来军中任职,就算本上将军没有看错你。”
卫鞅深深躬道:“多谢上将军成全。”
庞涓拍手,走进那个昂昂千夫长。庞涓正色命令道:“卫鞅已经是军务司马,守陵期满后赴任,你带百名军卒护卫司马,不得出半点差错!”
“末将遵命!”千夫长昂昂应命。
布衣士子笑,“无论是谁,都不会有损兄台丝毫。来,是提醒你件事儿。”
“提醒何事?说吧。”
“凶巴巴,名士都这样儿?”
卫鞅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想想也是没来由声色俱厉,不由笑道:“好啊,向小弟致歉。请问,要提醒何事啊?”
“哼,象个老儒,还不如凶巴巴。”
公子卬拊掌大笑:“上将军求贤有术,真个高明,看你卫鞅敢不做官?”
卫鞅沉吟有倾,期期艾艾道:“既然如此,上将军,预发,俸金?”
庞涓心中顿时松——当个人计较官俸时候,那就意味着没有什威胁——于是欣然道:“卫鞅所请有理,司马官俸、车马、府邸,应从年后发放。”
卫鞅诚惶诚恐躬,“多谢上将军恩德。”
“啊哈哈哈哈哈……”公子卬阵大笑,“你这卫鞅,却是前踞而后恭,只服上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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