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扬着马鞭笑道:“办完事,就来找大父,也见见那个孙膑。”
“好,爷爷在临淄等你。”说完,扬鞭纵马而去。
玄奇望着爷爷背影消失,才打马鞭,直向东北方茅津渡而来。匆匆过河,便飞马直奔安邑。她到安邑城目,是暗中探听魏国近期有无侵吞别国谋划,然后最快报告总院,以便帮助弱国制订周密防御方略。这是她公事。还有件私事,就是大父委托她暗中解卫鞅入秦有无困难阻力,如果需要,她应该暗中全力帮助。这两件事对于玄奇来说,都很重要。前件,是她们团体信念所在,责无旁贷。后件,则是她作为秦人后裔情意所系。更何况,想到能够为“他”召贤暗中尽分力量,她心中就有股暖流涌动,情不自禁脸上发热。为行动方便,她仍然是在外游历贯装束,领本色布袍,顶六寸竹冠,快马短剑,简朴利落。如此男装士子,反倒衬得她愈显丰神英姿,引得道边少女常常住足凝望。
安邑城南门内紧靠城墙条小街上,有家简朴客栈,门额上块长方形青石刻着两个大字——莫谷。寻常时日里,这家客栈既不挑出灯笼,也不打开店门,更不象安邑城大多数客栈那样讲究,门口总是肃然站立着个或两个仆人,似乎对有没有客人来住根本不在意。再加上所在偏僻,商旅游客难以发现,门庭竟是异乎寻常冷清。如此客栈若在别国,也许会让人觉得怪异反而引起注意。然而在安邑城这样人欲横流鱼龙混杂风华都会,人们注目是王室,是贵族,是名士,是巨商大贾,市井底层任何怪诞诡秘都会变得平庸无奇,丝毫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两眼。譬如这莫谷客栈,没有谁能打听得到,甚至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开在这里。
傍晚时分,玄奇入城,来到这清净客栈门口,在厚厚木门上拍三掌。
离开韩国时,玄奇在洧水岸边太室山峡谷中放出只信鸽。黑色鸽子长鸣声,振翼疾飞,箭般冲上线蓝天,向南飞去。
百里老人笑问:“你们总院又盯上申不害,对?”
玄奇肃然道:“凡以杀戮为政者,在外弟子都要即刻急报,以便查实遏制。”
“老头子呵,那里有事就到那里,也管得忒宽些。”百里老人叹息声。
“大父啊,你给孙儿找个好老师,如何又不赞同老师信念?”
木门无声开。黑黝黝门厅里传出个苍老声音:“行广无私。”
“厚施不德。”玄奇拱手肃然回答。
“欲生,欲富,欲治?”
“欲治。”
苍老声音消失。门厅里走出个黑衣小童,接过玄奇手中马缰,拉马从侧门进入偏院。玄奇从容步入庭院,亮下手中张刻有“子”字竹板,影壁前个白发老人便领她来到北面
百里老人悠然道:“你师大义高风,然以,bao易,bao,终非良策啊。”
“对付,bao政,除诛杀,难道大父还有更高明办法?”玄奇认真问。
老人摇摇头:“没有。天下事原本也难啊。”
玄奇笑道:“那就别想。大父,们该分道。”
百里老人恍然笑道:“呵,已经到歧路口。好,孙儿去魏国,爷爷去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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