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低声惊叹,“好功夫!”
卫鞅直在静静观察,默默思索,摇头点头。
白雪道:“们走吧,到地方再说话不迟。”
三人下到山后,松林中已经有三匹骏马在悄无声息等待。三人分别上马,白雪抖马缰,当先驰出领路。卫鞅居中,梅姑断后,三骑向西北飞驰。
涑水河谷不阔不深不险不峻,有山有水有林有兽,河谷山原密林覆盖起伏舒展,是安邑贵族传统狩猎地带。河谷离安邑城不远不近,便有酷爱狩猎
,暂时被世人诋毁又有何妨?尽管这只是种希望,而且还渺渺茫茫远远没有开始。惟其如此,他觉得更有刺激。是,这是场人生博戏,他押下彩头是名士声誉,而他期望获得却是煌煌功业。如果得不到后者,那前者也将被全部淹没,他将成为个无所有与无是处赤条条流浪者!如果得到后者,那押下彩头照样可以收回,他将成为光耀汗青胜利者。
如此人生博戏,生能遇到几次?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想透,想定,卫鞅就静下心来揣摩申不害法令。白雪和梅姑向他绘声绘色学说关于他“小人”传闻时,他竟然开怀大笑。他已经心无旁骛,心只在静静捕捉庞涓动作。
万籁无声,惟有山风送来涑水河谷阵阵蛙鸣。突然,卫鞅阵警觉,好象听到隐隐逼近急促脚步声。他听力极好,仔细辨别,不禁迅速站起,拉开木门疾步而出。刚走到门前大松树下,就看见两个人影倏忽飘来。
“小妹?”卫鞅低声急问,他想肯定是有紧急事情。
白雪看见卫鞅,未及与他说话,便喘息着低声吩咐道:“梅姑,进去收拾下。”待梅姑轻步进屋,方才轻声说:“事态紧急,马上就走,详情回头再讲。”说话间,梅姑已经拎着个包袱走出。卫鞅急道:“哎,书!”白雪急道:“有办法,回头取,先走人。”说着拉起卫鞅手便向后山走去。
这条山道卫鞅很熟悉,他每天清晨都要从这条小道登山。白雪也和卫鞅在这条小道上漫步徜徉过几次,自然也熟悉。卫鞅见从后山走,便想到肯定陵园大门已经走不通。否则,白雪早已买通那十余个守门军士,进出是极为方便。思忖间已经来到小山顶松林中。白雪回头指道:“你看。”
卫鞅回头,只见山下陵园中飘进片火把,急速聚拢在守陵石屋前。
隐约可见有人推门进屋,出来高声喊:“没有人,只有信。”人粗声答道:“带回去复命,走!”此时却见又支火把急速飘到,个尖锐脆亮声音喊道:“慢走!卫鞅何在?”粗声者喝问:“你是何人?”脆亮声音道:“乃公叔丞相府掌书,夫人有急事召他。”粗声者答道:“卫鞅不在,你爱等就等吧。走!”脆亮声音喝道:“慢!将卫鞅信留下。”粗声者哈哈大笑道:“今日公叔府有何火头?走!”
马蹄发动间,突见片火把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咴咴马嘶与人声怪叫。那支火把却依然亮着,只听脆亮声音笑道:“这样信还不给看。给你,拿回去向庞涓复命吧。”粗声者大叫,“哎哟,好疼好酸。你,你好大胆子!”脆亮声音留下阵笑声,支火把便倏忽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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