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肚儿圆还跑,忒没良心!”“没他们有甚打紧?老秦国照样打胜仗!”骂归骂,气归气,栎阳老秦人终究还是非常敬重这些士子。但凡在城中遇到招贤馆长衫士子,憨厚秦人莫不垂手让道,在店铺买杂物,店主更是将价钱压得奉送般。引得招贤馆士子们无不感慨,每日聚餐时大谈秦人憨朴厚道。
景监来到招贤馆,正是太阳初升卯时。吏员们已经在庭院中摆布好国君会见士子们漏天场子。院中铺两百张芦席,每席张木几。正前方中央位置摆两张较长大木案,虚位以待。
卯时首刻,招贤馆掌事撞响那口古锺,三响之后,士子们陆陆续续走出小屋,到芦席前就座。这时,个白衣士子从偏门走进,坐到最后排中间,头上缠条宽宽白布巾,显得面目不清。他便是卫鞅。昨晚虽然大醉,但他喜爱烈酒习惯和非同寻常酒量,却使他经受住来得猛去得快秦凤酒冲击,觉醒来倒是分外清醒。他不想按照神秘老人书简先找景监,却很想先到招贤馆看看再说。他和景监下过棋,怕他万认出自己,便包块头巾不声不响坐在议论纷纷士子中间,倒真是没人注意到他。
士子们哄哄嗡嗡,不是交谈相互见闻,便是对秦国新君做种种猜测。山东列国对秦国新君传闻颇多,乃至大相径庭。士子们入秦,许多人最感兴趣,竟是睹这位敢在求贤令中数落自己祖先奇异国君,其中不乏见这位奇异君主便要离开秦国者。可是,这位发出求贤令国君个多月来竟始终没有来招贤馆,许多士子熬不住,骂着“求贤不敬贤”类话,便陆续走。今日,这位国君终于要露面,士子们兴奋是显然,猜测也是千奇百怪。
这时,招贤馆掌事高声报号:“秦国国君驾到——!”
景监前导,秦孝公嬴渠梁从容走到中央案前。他身黑色布衣,腰间勒条宽宽牛皮板带,头戴顶六寸黑玉冠,脚下是双寻常布靴,面色黝黑却没有留胡须,眼睛细长,嘴唇阔厚,中等个头,副典型秦人相貌。如果不是在招贤馆而是在街市山野,谁也不会将他认做七大战国之秦国君主,只当他是个寻常布衣而已。场中士子们顿时片叹息议论,显然是感到失望。在大多数士子们想象中,秦国虽穷,但却是剽悍善战蛮勇之邦,若是秦孝公生得膀大腰圆红发碧眼面目狰狞,他们倒是毫不足怪,甚至会啧啧赞赏。今日见,却是如此平庸无奇,没有点儿逼人英雄气概,如何不令人沮丧?这种失望议论叹息,是谁都感觉得到。奇怪是,秦孝公却是没有丝毫窘迫难堪,镇静自若站在那里,不笑不嗔,竟是面无表情般。
景监拱手高声道:“诸位先生,国公亲临招贤馆,向先生们昭明任贤用能之国策,以定诸位去向。”又向秦孝公拱手道:“君上请入座。”
秦孝公摆摆手,没有坐入大案,却是肃然站立,凝重开口:“诸位贤士不避艰险,跋涉入秦,嬴渠梁与秦国臣民深为敬佩,谨向诸位贤士深表谢意。”说完向场中深深躬。若在其他大国,士子们定会感动呼应。但在秦国,他们似乎很自然忘记这点,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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