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国君对卫鞅官职太小太虚,不利于招贤,请国君对卫鞅再升级。秦孝公淡淡笑道:“诸卿贤明,已知晓。但有大任再说吧。”出得国府,几人相对大笑,分外畅快。招贤馆士子们呢,看卫鞅如此赫赫才拜个客卿,自己如何有指望在秦国做官?自然是愁眉苦脸,聚相议论,思谋着要回老家。
然而就在这时,国君却颁下诏令,招贤馆所留士人,全部派为县令、郡守和国府官署实权官吏。最高职位是王轼,做栎阳令。原先栎阳令子岸则重回军中做大将。此令下,朝野又是片哗然。招贤馆振奋庆贺,世族朝臣却又变得茫然失措。战国初期县比郡还高级,是国府直辖最高地方政权。变法前秦国,除在陇西戎狄区域和北部荒凉地带设郡以外,腹心地带全部以县为治,而不设郡。所以县令、郡守都是当时十分重要地方大员,军政把抓。至于栎阳令,那更是都城长官,非同寻常。这些如此重要职位,大部分派给这些外国士子,世族元老们可是老大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嘴里却讲不出。国君花大力气招贤,没有重用那个咄咄逼人卫鞅,还能不让用其他贤士?令世族元老们沉住气还有重要点,那就是国君对招贤馆士子们只授官,而没有授爵。在个老牌国家,有官无爵实际含义是临时任职,尚未进入真正上层世族,旦罢免,即为平民。
诏令颁布三天之后,秦孝公在招贤馆设宴为新任大员们饯行。酒间秦孝公郑重叮嘱,新官上任,不要急于做事,半年之内许静不许动,只准熟悉政务治情督导劝耕,不许擅行新政。这个奇特命令,引来士子们片茫然——强大秦国却又不许创新不许做事,却要贤士何用?想想初任重职,谨慎为是,便也无人异议,饯行结束,士子们便各赴任所。
此信传出,世族朝臣们又是大为宽心,认定国君招贤只是求治而已,并非要拿祖制开刀。就在朝臣世族们虽有狐疑而又无话可说时候,秦孝公依然天天和客卿卫鞅见面叙谈,却始终没有出人意料大举动。个月过去,寒冬来临,又没有战事,进入老秦人说“窝冬”期,也就没人再关心这件事。
个大雪纷飞日子,秦孝公来到左庶长嬴虔府中,密谈整整天。
第二天,孝公举行朝会,册封上大夫甘龙为太师,辅助国君承当协理阴阳、溶通天地、聚合民心重任;长史公孙贾升任太子傅,左庶长嬴虔也加太子傅,共同教习太子文武学问;中大夫杜挚升任太庙丞,掌祭祀大礼,职同上大夫。三人原先所辖“琐碎政事”,分别交于左庶长嬴虔和内史景监,国政大计由左庶长统摄。四道诏令颁布,政事堂中你看,看你,竟是不知所以然。
说起来,秦国素来没有太师这个显贵尊荣职位,那只是商周两代王室才设置“百官之首,协理阴阳”首要大臣,有无实权,视时视人而定。老秦国素来认为那是不着边际荒诞高位,从未设置。而今国君竟然抬出个“太师”给元老重臣,实在莫名其妙!想想却又无法诘难于国君。甘龙本是东方大儒,寻常时动辄来通老秦臣子们摸不着头脑高论,让他去“协理阴阳溶通天地聚合民心”,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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