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对封地向往,是从和白氏老族长来往开始。基于少年心性,老族长每次到来都让嬴驷觉得新鲜亲切,则是那些乡村礼物,或张兽皮,或几筐桑葚,或只白狐,或只黑猫,都让嬴驷爱不释
卫鞅怔,“何事之私,竟然劳动左傅?”
嬴虔不禁开心大笑,“实言相告吧,太后相中你这个女婿。莹玉公主也很是敬佩你。太后派来向你提亲,你孤身在秦,岂非天缘?”
卫鞅大为惊讶,忙摆手道:“左傅差矣。虽孤身,实已定亲,不敢欺瞒太后。”
嬴虔笑道:“你呀,莫要辞塞于。你父母皆亡,列国漂泊,谁个做主为你定亲?纵然识得几个安邑女子,也是名士风流,何能当真?啊哈哈哈……”
“不。左傅,卫鞅是真情实言,绝非搪塞之辞。”
如何?”
“好!”嬴虔拍案大笑,“改得好!左庶长不愧思虑深远之名士。栎阳这些鸟贵族,无非就是咬住取缔太子封地,做自己文章。如此改,叫他们哑子吃黄连,妙!无功无封,有功大封,给国君留下封赏余地,实则治权在国,赋税权也大部在国。好!嬴虔早想说,就怕那些鸟贵族借鼓噪。左庶长自改,釜底抽薪!”
卫鞅摇摇头,“左傅啊,法令贵在稳定。要修正,须得个名头。岂能自改?”
“啊,你怕坏自家信誉?好,你说,如何改,来出头。”嬴虔大笑。
“请左傅上书国君,由君上直接下诏修正。如此,则通达无阻。”
嬴虔沉吟有顷道:“好,这件事现下不说,容你思虑几日。左庶长啊,莹玉可是秦国公主,你可要三思而行喽……好吧,嬴虔告辞。”
卫鞅愣怔半日,竟不知嬴虔是如何走。
当晚,卫鞅便来到渭风客栈看望白雪与侯嬴。侯嬴高兴整治案秦菜,三人痛饮,说到墨家之行种种惊险,说到老墨子深邃神秘,说到秦公大智大勇,竟是感慨不已。最后说到栎阳,说到客栈,说到小河丫已经带着憨实黑柱子走,三人竟又是感慨唏嘘,连旁边梅姑也感动得直抹眼泪。卫鞅几次想说嬴虔今日来访提亲之事,终于觉得这应当由自己拒绝事,没必要大家担心议论,便始终没有说起。将近四更,三人才结束小宴,白雪扶着已有醉意卫鞅回到幽静小院子……
嬴虔倒是快捷利索,第二天便派府中家老送来上书国君拟稿,请卫鞅过目并斧正。卫鞅稍做两处修改,便让家老带回。第三天,卫鞅便派出特急信使将嬴虔上书连同自己长信,追送给继续在陇西巡视秦孝公。十天以后,特急信使带回秦孝公诏书。卫鞅立即将国君诏书颁行郡县朝野,并以左庶长府名义,起颁行对封地法令修正律条。时间,栎阳上层贵族仿佛被打闷棍,惊讶得无声无息。
只有少年太子嬴驷很是高兴。现下,他又可以拥有块封地!
嬴虔揶揄微笑,“左庶长啊左庶长,你平白将个功劳让给,何苦来哉?”
卫鞅大笑,“嘛,要得是言出必行之信誉。失信于民,无异山崩也。”
“好,各有所得。此话撂过,也有事。”
“国事私事?”卫鞅笑着如法回敬。
“今日嬴虔有何国事?私事。喜事。”嬴虔颇为神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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