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监笑道:“日出西山,左庶长竟也想起儿女之事?好,等你。”
有官司便当即断,谁家有功便立即奖赏,谁家犯法便立即查办,几乎等不到第二天,办事情便当极。
各郡县六国商人们惊叹,“秦人疯!山东六国三年办不完事,秦国个月就妥!”
虽然如此,卫鞅觉得最费精力还是强制分居这件事。秦人数百年来与戎狄之民杂居共处,共同风俗都是大家庭生活,家愈大愈好,人越多越好,三代不分家者比比皆是。要使他们分解为夫妇自立小家庭,难处多矣!有分开立户没有房子住,有男子到分户年龄却因没有妻子而无法自立生活,有老人重病需要儿子照顾,有家全是女儿,找不到男子入赘也无法自立,等等等等,不而足。许多时间,卫鞅都耗在与县令县吏商讨如何变通这些具体细节上,个个解决,再颁行全国作为法例允许他县效仿。
几个月下来,总算将其中难题化解,归总,秦国竟然增加十万民户!赶卫鞅东归时,移居关中三晋庶民也已经有将近六万户,可谓始料不及大收获。
同行景监感到奇怪,总觉得卫鞅这种急如星火巡视督导有点儿不对劲。当卫鞅站在轺车伞盖下凝望渭水河滩山东移民区时,那种含泪不舍情景使景监产生种深深不安。他敏锐感到,卫鞅定有心事。
道边歇息时卫鞅慨然叹,“景监啊,再过几年,定要提醒君上迁都。栎阳不合做国都。”
景监终于忍不住,“左庶长何出此言?莫非,几年后你不在秦国?”
“有第二次变法开端,也就放心。”卫鞅似乎没有听见,又是感慨叹息。
“鞅兄何难?可否见告二?”
卫鞅摇摇头笑道:“景监兄,回栎阳后到你家,看看令狐姑娘,你该和她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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