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者,邦国法度也。大计者,庶民安乐也。”
“然则,夫子不操小伎,何以治国安邦?”齐威王语气中显然有些惋惜。
孟子却异常平淡,“大道不举,诡道何益?徒谋诡道小伎,非立国图王之道也。”
齐威王轻轻叹息声,时竟是无话。孟子从大袖中拿出卷竹简双手捧上,“齐王,这是孟轲《辞齐书》
非议,仿佛孟子曾经反对过这场大战般。这些人中以丞相驺忌为甚,他公然对齐威王说,孟子是迂腐过时老古董,齐国最需要孙膑这样兵家大才。就连稷下学宫名士邹衍、慎到、淳于髡、田骈班人,也说许多贬损孟子话。相比之下,倒是那个少正卯般“偏激险恶”荀况倒是公然赞颂孟子,上书齐威王,主张齐国应当竭力留住“博大渊深坦率真诚”孟子,“不用其为政之道,而用其治学之法,为齐国树起文明大纛!”日三传,流言纷纷,孟子竟是感慨万端。他当然很清楚,驺忌这样权力重臣反对他,是怕他受到齐威王重用。这般人也很清楚,对孟子这样名满天下大师,要不用,要重用,绝不会打发他个中大夫之类闲职事。孟子旦重用,纵然不免去驺忌丞相官职,也会分掌丞相大半权力。对于驺忌这种琴师出身士子,旦失去丞相官职,就等于从贵族阶层永远退出,甚至还有杀身之祸。孟子觉得这种将生根基立在顶高冠上所谓名士,其实很可怜,也很渺小,和他们共事堂,很是龌龊。稷下学宫邹衍非议他,是怕他做学宫令而夺去自己“天下学帅”地位。其他诸子跟着反对,则是畏惧孟子学问辩才淹没他们在稷下学宫光彩。纵然是坦荡磊落荀况,也不认为他能治国理民,而只能治学。如此片蜚声,显然便是伸展无望征候。孟子对齐国片热诚,便也渐渐冷下来。虽说齐威王对这些议论还没有任何表示,但孟子已经看到齐国不是久留之地。
这天晚上,孟子写札坦率而又委婉《辞齐书》,准备第二天呈给齐威王。
万章匆匆走进,很是兴奋,“禀报夫子,齐王已经到大门之外!”
“噢?何人同行?”
“齐王单车,无人同行。”
孟子怦然心动,“打开中门,迎候齐王。”
当孟子迎出大门时候,齐威王已经下车向门口走来。孟子深深躬,齐威王便拱手笑道:“久未拜望夫子,心中甚是不安,今日特来讨教。”孟子笑道:“孟轲何德何能,敢劳齐王造访?请。”说着便并行陪着齐威王来到正厅。孟子弟子们都很兴奋,肃然在庭院站成两排,聆听老师与齐王对话。公孙丑恭敬上茶,侍立旁。万章则在木屏风后准备录写夫子言论。
“夫子啊,军虽大胜魏国,救赵国,然本王却遇到难题。赵国对齐国竟很淡漠,不结盟,不称臣。燕国呢,反常态,敌视齐国,挑衅边境。楚国原先极力求结盟伐秦,现下却突然背盟,倒向战败魏国。请夫子教,此三国何以如此?齐国当如何应对?”齐威王很困惑,也很认真。
孟子却微微笑,“邦交诡道,小伎也,孟轲无所知。”
“诡道小伎?依夫子看来,何为正道大计?”齐威王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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