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减,只剩下十二万。庞涓下令继续猛追,第二天午后,已经进入大河东岸濮阳地面,再往前不到百里,便是东郡山地。此时庞涓有些犹豫,清点齐军灶坑,却只剩下不到两万三千多。此时前军骑兵恰又俘获两百多名溃散伤兵,还有几百名溃散齐军步卒前来投降。经过缜密讯问,方知齐军沿途逃亡严重,只剩下七八万人马,步卒们都走不动,齐军几乎就要崩溃。
“孙膑可在军中?”庞涓威严问个中军百夫长。
“军师与步卒同行,个百人队轮换抬着。上将军率领骑兵掩护。”百夫长很沮丧。
庞涓高声下令,“后军五千,留守辎重。全军轻装疾进!”
片刻之间,魏军甩下各种车辆云梯帐篷炊锅等,全副轻装,向北猛追,决意要在东阿之南截住齐军鼓全歼。庞涓派出五十名军吏在路边奔驰穿梭,向大军高喊:“擒杀孙膑田忌者,封千户——!”魏军士气大振,呐喊呼啸着“擒杀孙膑田忌——!杀——!”卷起漫天烟尘,在广阔原野象滚滚沉雷向北压来。
孙膑大军,此刻正埋伏在齐国边境重镇东阿以南百多里马陵山地。这片丘陵地带,当时尚是卫国土地。由于卫国弱小,夹在魏齐两大国中间奄奄待毙,所以对任何“假道”大军都无力干预,只好听之任之。这片山地,不是险峻高绝兵家险地,寻常有人连名字也叫不出。从地形说,西南是平原,穿出山地又是平原,山前山后没有大河,全部山地只有二三十里。这种半山半原丘陵,对于闪电般精锐铁骑,实在算不得险地。但是孙膑看中,恰恰是它貌似平庸这点。他当初被齐国特使秘密救回时候,走就是这条山道。对地形地貌有着本能敏锐孙膑,本来躺在车中,过山时却爬起来看整整个时辰。
兵贵山水。河流高山从来都是兵家必须刻骨铭心,看得透,用得好,条河流道山原,足可抵十万大军!孙膑留意到这片看似舒缓马陵山地,实则是外圆缓而内险曲。山口是舒缓小山包,大道宽阔,可是越往里走越是狭窄曲折,两边山势也随之高起来,加之山体土多石少,所以林木竟是特别茂密。孙膑熟悉庞涓,也知道他手中有老师赠送副“天下山水图”,庞涓不可能不知道这片山地。但是,庞涓肯定没有亲自走过这条山道。这是孙膑特意查过。山中学兵时,两人起游历天下,但都是名山大川,如何能走遍每片山地每条河流?知名不知实,恰在知与不知之间。孙膑利用就是庞涓这种缺陷,料定庞涓会因为知道这片山地而不会过分小心。更重要是,孙膑将庞涓进入山道时间挤在晚上,使齐军能够最充分发挥这种出乎意料地形战力。
日落之前,孙膑秘密增调十多万步兵已经全数到位,北面出口已经被堵死。封堵南面山口骑兵,也已经等候在十多里之外密林中。他要将庞涓十万人马,全歼在这条默默无闻马陵道。
夕阳将落,高山顶上孙膑看见南边原野上漫天烟尘,bao起,不用斥候回报,也知道庞涓大军到。不消刻,便看见前边“逃窜”齐国骑兵,散乱旗帜和毫无章法乱兵洪水般汹涌而来。将近谷口时,田忌护卫亲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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