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央箭楼垛口申不害,两人都是大红披风,相互看得很是清楚。庞涓长剑指向箭楼,高声喊道:“申不害,本上将军敬佩你硬骨铮铮,已经下令不对你施放冷箭,与你堂堂正正见个高低,如何?”申不害哈哈大笑,长剑直指,“庞涓,本丞相片孤城,无法象孙膑那样与你斗智,就与你硬拼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庞涓听申不害用孙膑嘲笑他,顿时脸色铁青,令旗劈,战鼓骤然雷鸣而起!
魏军开始猛烈进攻。全军分为四轮,每轮两万精兵,猛攻两个时辰便换上另轮。如此保持每轮都是精锐生力军。新郑守军本来就兵力单薄,加之又是新老混编,不可能同样轮番替换,只有全体在城头死守。
几个昼夜下来,新郑城头女墙,已经被层又层鲜血糊成酱红色,血流象淙淙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三丈多高城墙,在五月阳光下竟是猩红发亮。
面对城下震天动地喊杀声,韩国守军个个血气蒸腾,杀红眼,喊哑声,只能象哑巴样狠狠挥舞刀矛猛烈砍杀!所有弓箭都被鲜血浸泡得滑不留手,射出去箭,如同醉汉般在空中飘摇。所有堆积在城墙上滚木擂石砖头瓦块,都带着血水汗水以及黏黏糊糊饭菜残渣滚砸下城墙。刀剑已经砍得锋刃残缺,变成铁片,也顾不上换把。每个韩国军士,无论新兵老兵,全都杀得昏天黑地,血透甲袍。后来干脆摔掉甲胄,光着膀子,披头散发死命拼杀!但不消片刻,每个人又都变成血人,连白森森两排牙齿也变得血红血红。
新郑民众,更是老幼男女齐出动,向城头搬运滚木擂石。最后又开始急拆民房官署,将所有木椽、砖头、瓦片齐搬上城头,充做滚木擂石。眼见繁华街市被拆得狼籍废墟,新郑民众片哭声变成恶毒咒骂,最后竟是连咒骂也没有时间,只有咬牙飞跑。街道、马道、废墟、城头,累死压死战死哭死者不知几多,尸体堆成巷道,却是谁也顾不上搬运。官吏、内侍、宫女与所有嫔妃,在太子率领下也气喘吁吁出动。十万人口新郑举城皆兵,只有韩昭侯个人没有出宫。
申不害已经没有时间在箭楼指挥,奔跑在各个危险地段,脸上又脏又黑,胡须头发散乱纠缠,双手挥舞着带血长剑,到处连连吼叫,“杀!守住!齐国援兵就要到!到——!”仿佛只被困在笼中猛兽。除那件早已经变成紫黑色“红色”斗篷,他和每个士兵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城下魏国军阵中,太子申与公子卬生平第次见到如此恶战,两个多月“督察”下来,经常面色煞白,心跳不止,竟是连连呕吐,被护卫军士扶回大帐。高台上庞涓却是恶气难消,这是他军旅生涯中所遇见最大硬仗恶仗,已经死伤两万精锐武卒,新郑城竟然还是没有攻破,当真是不可思议!今日他心里很清楚,这是最要紧关头,再咬牙猛攻两个时辰,韩国人意志必然崩溃,绝不能给申不害丝喘息机会。
看看西下落日,庞涓高声下令,“晓谕三军,猛攻两个时辰,今夜拿下新郑!”
高台四周传令军吏立即四散飞马,“猛攻两个时辰——!今夜拿下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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