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展开卷竹简,激越浑厚嗓音在广场回荡着,“昊昊上天,冥冥大地,秦国朝野臣民:收复河西旧地,迁都咸阳新城,乃秦国百年以来之两大盛典!二十有年,秦国顺天应人,力行变法,由弱变强,走过条浸透泪水、汗水与鲜血道路。秦国摆脱旧日贫困,洗刷先祖屈辱,痛雪百年仇恨。兹此昭告,天地人神共鉴——!”
全场山呼:“大秦万岁——!”“变法万岁——”
“国君亲封——!”
秦孝公咳嗽声,高声宣布:“人心昭昭,天地悠悠。大良造卫鞅之不世功勋将永载史册。为昭当年求贤令之信,今封商於之地十三县为卫鞅领地,封号商君——!”
话音落点,全场沸腾,“商君万岁——!”“新法万岁——!”
军丢下旧军营,下令立即修葺这座废弃营盘,依山修建座要塞城堡,做关中第二道门户。兵行到栎阳,卫鞅大军受到栎阳民众夹道欢迎,男女老幼箪食壶浆,竟将大军殷殷送出十里之外。
将近咸阳,卫鞅将大军交给车英景监,自己却换上便装带荆南,悄悄从咸阳北门进城。谁知刚刚走马到府门,秦孝公却大笑着从门口迎来,“大良造啊,就知道你会个人回来。莹玉,快来。”
卫鞅连忙下马,未及行礼,已经被秦孝公扶住,两人默默对视,猛然抱在起。莹玉已经忙不迭赶来,唏嘘拭泪,“夫君……黑,瘦。”
卫鞅笑道:“也更结实,你看。”掳起大袖,黝黑臂膀鼓起坚硬肌肉。
三人齐大笑。秦孝公拉住卫鞅手,“大良造,上车,今日可是两大庆典呢。”不由分说便将卫鞅扶上青铜轺车,“莹玉,你乘后边辆。”说罢亲自坐上驭手位置,抖马缰,驾车向咸阳宫前驰来。荆南则跳上公主莹玉乘坐第二辆轺车,驾车紧紧随后而来。
卫鞅深深躬,“臣卫鞅,谢过君上大恩。”
接着,立即由司礼大臣宣读封赏功臣诏书:车英进爵三级,晋升国尉;景监进爵三级,晋升上大夫;新军将士按照斩首数字与其他军功,四万余隶农、平民出身士卒,分别获得初级爵位,其中三千余勇士升爵达到四级;战死数千名将士尽皆赐爵四级,厚葬故乡。
诏书读完,人山人海咸阳广场竟然安静得象幽深山谷,唯闻连绵不断粗重喘息。普天之下,隶农平民得到国家爵位难于
气势宏大咸阳宫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先行到达新军已在广场中央列成两个整肃威武方阵,中间红毡铺地大道直达三九(二十七级)台阶之上巍峨大殿。见两辆轺车驶来,广场响起震天动地欢呼:“国君万岁!”“大良造万岁!”“公主万岁!”秦孝公驾车在白玉阶下停止,亲自扶下卫鞅,又殷殷拉起卫鞅只手,走上大殿平台。
两座丈余高大鼎下,秦国全体大臣齐行礼,“参见君上!参见大良造!”秦孝公拉着卫鞅走到中央高台上,向司礼大臣微微点头。
“大秦国,河西大捷并迁都大典,开始——!”
顿时,整个咸阳广场都轰鸣起来。那不是丝竹埙篪之音,而是沉重轰鸣战鼓号角与黄钟大吕,宏大低沉,气势壮阔得令人心神沸腾。
“国君诏告天地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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