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萧疏,两骑骏马飞进函谷关,急如星火般向西而来。
莹玉带来消息对玄奇宛如晴空霹雳,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片空白。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山月当空。不顾莹玉劝告,玄奇霍然起身,便向老师竹楼冲去。
老墨子已经进入高年养生“休眠”期,虽没有大病,却也是行动不便。虽则如此,这位哲人倒也是气静神闲,丝毫不为老态所困,整日除个时辰看山,就是卧榻大睡,仿佛在耐心等待上天召唤他日子。玄奇冲到竹楼前时,那个顽皮机灵少年弟子被玄奇姐姐模样吓坏,正自惊愕间,玄奇已经冲上小楼,风般进老墨子天眠室,噗嗵跪在榻前!竹楼竹榻纵然构造紧凑,也被玄奇快疾脚步和强烈动作弄得嘎吱吱阵响动。老墨子漫步归来后刚刚入眠,朦胧中听得响动异常,长期锤炼行动警觉立即使他要翻身起来,但心念闪间,身子却没有应念而起——终究是老!老墨子心中慨然叹,翻过身来睁开眼睛,却见个长发散乱面色苍白女子跪在榻前。
“噢,玄奇?”老墨子苍老声音充满困惑惊讶。还没有问第二句,玄奇已经举起展开方白布,上面赫然四个大大血字“秦公垂危”!老墨子惊,盯着玄奇端详有顷,已经完全明白玄奇用心。此时随侍弟子已经进来扶老墨子坐起来。老墨子摇摇头,深邃朦胧眼神亮起来。他轻轻摁下竹榻靠枕,枕中滑出个铜屉。他伸手从铜屉中拿出个黑色玉牌,又拿出个小布包,粗重叹息声,“玄奇,这玉牌是墨家最高号令,没有人阻拦你。这布包是为师给秦公点儿念物。去吧,好自为之。”说罢又是叹,神色大是萧瑟落寞。
玄奇不禁心中大恸,流泪叩头,“老师,玄奇愧为墨家弟子,书未编完,就……”
老墨子却摇摇头淡淡笑,“身后之名,无足道也。真情天道,本色不夺。去吧……”说完向外挥挥手,便转过身睡去。玄奇见老师枯瘦伟岸身躯佝偻成团,巨大秃头在风灯下红光熠熠……凝望片刻,玄奇默默向老师三叩,起身走。
墨家神农大山日暮封关,从来不许夜间出入。但玄奇持有墨家黑玉令牌,便和莹玉连夜出山,竟是破神农大山不夜行老规程。路疾行出得大山,到汉水河谷墨家客栈,二人骑上存放在这里良马,兼程向函谷关飞驰而来。莹玉坐骑是秦孝公西域赤风驹,玄奇坐骑则是墨家特有草原名马“阴山雪”。赤风驹象团火焰,阴山雪象片白云,放马飞驰,大半日间便飞越汝水、伊水、洛水,直抵函谷关。
进得函谷关,已经是午后斜阳。秋日苦短,眼见个时辰就要日落西山。赤风驹与阴山雪已经是热气腾腾汗水淋漓,宛如吞云吐雾天上龙马般。莹玉玄奇也已经长发散乱面如云霞,三重夹裙都汗湿透衣。按照通常行路规矩,纵然良马,日行千里后也必得休憩,否则就要换马。但这时二人都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到咸阳,竟是谁也没有想起停下来歇息。
正在风驰电掣间,莹玉猛然声惊叫,带着哭声喊:“血!玄奇姐姐快看呀,赤风驹流血!”玄奇闻声勒马,灵动异常阴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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