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哈哈大笑,“樗里疾啊樗里疾,你也算能臣干员,如何忒般死板?拿吧,见国君自会辩白清楚,莫要担心也。”
樗里疾霍然起身,“不。樗里疾若做此事,莫说自己良心不依,商於百姓要是知晓,非生吃不可。商君,走,有办法!”
商鞅厉声道:“樗里疾,少安毋躁!”
正在这时,几名县令飞马赶到,见商鞅齐拜倒,神色分外紧张
“商君之意,不要,这,封邑?”樗里疾惊讶得结巴起来。
“非但不要这封邑,还要将先君密令收回去。”
“差矣差矣,商君万万不可呀。这,这不是自绝后路……”
“不要说!”商鞅骤然变色,“樗里疾,新君有大义,秦国不会出乱子!”
樗里疾愣怔着鼓鼓嘴巴,想说什又生生憋回去……
得两日会齐……好吧,樗里疾遵命。”说罢急急摇摆着鸭步布置去。
匆匆用过“午饭”,已经是太阳偏西。中夜之前县令们肯定到不齐,左右半日空闲,商鞅便让樗里疾领着自己去看封邑城堡。出得城池放马阵,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丹水河谷最险要片山地。这里山地很奇特,山峰虽不是险峻奇绝,也没有陇西那种莽莽苍苍大峡谷,但却是山山相连,道道连接山峰“山梁”便构成比山峰还要惊险奇观!
商君封邑就建在最宽道山梁上。远远看去,座四面高墙府邸孤悬两山之间,山梁两头各有座小寨防,还真是个小小金城汤池!再看四周,左手山峰飞瀑流泉,右手山峰溪流淙淙,山间林木葱茏,谷风习习,白云悠悠。置身其中,当真令人物两忘!不说山水景色,单从实用处看,取水方便,柴薪不愁,也确实是处极佳居处。
商鞅却是大皱眉头,“这座封邑,花去多少钱财?”
“商於府库半赋税。商於官民都说建造得太小呢。”
突闻马蹄如雨,郡将疾驰而来,滚鞍下马,紧张在樗里疾耳边匆匆低语。樗里疾脸色陡变,将郡将拉到边低声询问。
商鞅笑道:“樗里疾,有紧急公务?”
樗里疾脸色胀红,骤然间大汗淋漓,拜倒在地,“商君……”
商鞅觉得樗里疾神色有异,微微笑,“是否国君召?”
樗里疾哽咽,“商君,国君密令,要缉拿于你……”
商鞅四面打量,“樗里疾啊,这座封邑扼守要冲,改成兵营要塞,倒是适得其所呢。”
“差矣差矣,”樗里疾连连摇头,黑面团脸做肃然正色,“禀商君,樗里疾不才,亦有耿耿襟怀,岂可将先君护贤之心做流水?”
商鞅看着樗里疾黑脸通红,不禁噗笑出来,“先君护贤?你这黑子想得出!”
“山野庶民都能嗅出味儿来呢,商君又何须自蔽?”樗里疾竟是不避忌讳。
商鞅看看樗里疾,知道这个黑胖子鸭步极有才具,生性正直诙谐,是郡守县令中难得人才。听他话音,他定觉察到什,商於官民可能也有诸多议论。商鞅本想问明,也想斥责樗里疾番,严令他安定商於。可是沉吟之间,开口却变成沉重自责,“个人功劳再大,能有国家安定、庶民康宁要紧?你说,新法废除旧式封地,岂能坐拥封邑,率先乱法,失信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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