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接到樗里疾快马阴书,心中底定,对义渠叛乱就决意采取根除后患歼灭战。
还在商君赴刑之前,对世族势力高度警觉嬴驷,就已经通过堂妹嬴华,在各个元老重臣府邸佈下眼线。去年冬天,他接到秘报——甘龙长子甘石与杜挚长子杜通秘密北上,意图不明!嬴驷很是敏锐,立即察觉到这是世族元老要借用戎狄力量,逼迫自己废除新法复辟旧制。嬴驷没有急于行动,他在等待个合适时机。在樗里疾西路出使没有分晓之前,对咸阳贵胄与义渠国,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任何动作。按照嬴驷推测,陇西戎狄安定之后,咸阳世族可能改弦易辙,义渠国也定会偃伏下来,那时侯要引诱义渠出兵从而根除后患,还真得颇费周折。反复权衡,嬴驷决定对陇西戎狄慑服消息秘而不宣,看看咸阳贵胄与义渠大牛首如何动作?能诱发他们出动更好,诱发不成,再图分而治之。
没有想到,义渠竟举族出动,十万大军向咸阳压来!
义渠发兵,意味着咸阳世族没有将他嬴驷放在眼里,要将他这个国君撇在边,要直接摧毁秦国新法!那些老东西想是,只要杀死变法派大臣,
国!他相信,嬴驷定会来!那时,他安排将震惊天下——嬴驷将象周文王为姜尚拉车样,亲自在脖颈套上马具拉车,将他甘龙直拉到咸阳宫门!
可是,三天过去,嬴驷竟然没有露面。
这天正午,老甘龙正在与杜挚、赵良、孟西白几人密商朝中大臣任免,突然听得府门阵沉重急促脚步声,接着声高宣:“国君诏书到——!”杜挚赵良等惊讶得面面相观,老甘龙哼哼冷笑几声:“好不晓事,不用理会他。”老甘龙号称大儒,此刻说出这等有违礼法话来,座中人人变色。正在此时,庭院中使者已经在径自高声宣读诏书:“大秦国君诏:凡秦国臣工,闻诏立即前往咸阳北坂,以壮军声威。奉诏不前者,即行拘拿!”
“要等观战?去不去?”杜挚轻声问。
“义渠大兵到?当真快捷!”赵良显然很兴奋。
孟西白三人却阴沉着脸不说话,似乎心事重重。甘龙霍然站起,走到廊柱下对使者冷冰冰道:“回去吧,等自然要去壮威。”
不想使者也冷冰冰回答:“不行。老太师必须立即登车!”又高声向厅中喊道:“里边还有何人?立即前往北阪,否则体拘拿!”杜挚等人闻言出来,看看使者身后刀矛明亮威风凛凛队甲士,什话也没说,便出门上马向北阪去。
甘龙思忖片刻,觉得不大对劲儿,但想到义渠有十万兵马,秦国充其量也就五万多兵马,心中顿时塌实,便冷笑着登上轺车出北门。老甘龙相信,尘埃落定之时,便是他与嬴驷算总帐日子,时屈辱何须计较?
咸阳北阪阵势,却是贵胄元老们做梦也想不到。
北阪,是咸阳北门外道山塬,也是渭水平原北边第道塄坎。从咸阳北门出来,道十里长坡上到塬顶,便是马平川赫赫有名咸阳北阪。这时候,渭水还没有被引上北阪,塬顶除大片松林,便是莽苍苍平展展荒原。义渠国兵马从泾水河谷南来,北阪便是攻取咸阳必经之路。秦军迎击地点,也正是选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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