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黑肥子殊非天物,,bao也罢。窈窕淑女,可惜人家呢。”樗里疾脸色通红,说得期期艾艾,神情竟大是滑稽。
嬴驷更是乐不可支,竟笑得伏在书案上咳嗽起来,须臾平静,脸上尤是忍俊不住:“樗里疾不许抗命,三月后成婚!窈窕淑女嘛,不用你黑肥子操心。要许身国事,岂能没有家室根基?”
“君上
所想,正是以老臣请辞为契机来盘整朝局。景监是上大夫,商君时期实际主持日常国政中枢大臣;车英是国尉,掌握着军政实权;两人文武,执掌秦国枢要。嬴驷要有任何出新举措,都不可能越过这两根梁柱。嬴驷不乏识人眼光,丝毫不怀疑这两位老臣忠诚,但却总觉得很是别扭。他们对商君,有种近乎对尊神样景仰,处置国务言必称“商君之法”而不越雷池半步,与嬴驷更上层楼开创自己功业宏图大志,总是有所疏离;因知道这两人早有辞官之意,嬴驷也就没有急于动手转移权力;今见两人同时请辞,商鞅阴影又在他心头隐隐游移,仔细思量,此事只在迟早,何不顺水推舟,自己新朝新功也早日开始?主意定,当即实施,而且如当年商君说公父变法之名言“大事赖独断而不赖众谋”,竟连伯父嬴虔也没有与之商议。嬴驷向秦国朝野发出个威严信号:最高权力牢牢掌握在国君手里,任何人也不能动摇!
这时,内侍报说:商於郡守樗里疾求见。嬴驷恍然笑道:“等这黑子,黑子便来,快请他进来。”
樗里疾并没有接到晋见诏书,却是自己找进宫。从陇西回到咸阳,樗里疾便嗅到股改朝换代气息。他虽是方诸侯,但毕竟只是地方臣子,加之疏于结交,在咸阳几乎没有个可与肺腑至交,与*员碰面也是无甚可说。凭着自己直觉,他觉察到弥漫官场那种难以言传惶惶之情。按照职责管辖,他照常到上大夫府邸复命,要备细禀报陇西之行经过,要向国府提出安抚戎狄部族新想法。接待吏员们却神不守舍,他便请见上大夫景监,掌书却是王顾左右而言他,硬是没听见。樗里疾心中明白,便也打着哈哈离开。如此大事,总不能没有个交代,于是他便直接到宫城请见国君。
“樗里卿西出辛劳,居功至伟。”嬴驷脸淡淡微笑,却突兀问道:“闻得卿多年鳏居,何故啊?”
樗里疾实在想不到国君劈头就问这件事,笑道:“臣是要备细禀报陇西之行。”便想回避开这个话题。
“陇西之行,已尽知,回头再说。”嬴驷笑道:“今日就说你家室之事。”
“嘿嘿嘿,此事无关痛痒,何劳君上过问?”樗里疾黑脸变成红脸。
“何谓无关痛痒?”嬴驷脸上虽笑语气却是认真:“今日,本公要助卿成婚也。”
樗里疾连忙拱手做礼:“多谢国君美意。然则,臣与亡妻情意笃厚,尚无续弦之心。再说,嘿嘿嘿,这黑肥子,那家女儿嫁,都是,bao殄天物呢。”
粗鲁自嘲却点缀着高雅诙谐,嬴驷不禁大笑:“樗里疾呀樗里疾,亏你说得出,黑肥子?,bao殄天物?不不不,男儿鳏身,才是,bao殄天物呢,啊哈哈哈哈……”向来不苟言笑嬴驷,竟破天荒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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