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位具有“国人”身份工师女儿,端庄笃厚,勤于操持,很是讨老父亲与掌家大嫂欢心。及至苏秦归来,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生疏女子,其尴尬是可想而知。按照苏秦挥洒独行个性,很难接受这个对自己相敬如宾陌生妻子。但是,这是母亲临终时给自己留下立身“遗产”,是父亲成全母亲心愿而做出选择,如何能休妻子而担当不孝恶名?对于苏秦这种以纵横天下诸侯为己任名士,名节大事是不能大意,身负“不孝”之名,就等于葬送自己!当年,吴起身负“杀妻求将”恶名,天下竟是无人敢用。“不孝”之名,几乎就等于“不忠”!个策士如何当得?反复思忖,苏秦终于默默接受这个妻子。但苏秦却常常守在自己瓦釜书院,极少“回家”与妻子尽敦伦之礼。仿佛心照不宣般,父亲、大哥、大嫂与所有家人,都从来不责怪或提醒苏秦;甚至妻子自己,也从来不到书院侍奉夫君;在苏秦生活中,似乎根本没有个妻子存在。
如今要去游说诸侯,不知何年归来,全家上下视为大事。惟独妻子依然故,只是默默地帮着大嫂为苏秦整理行装,见苏秦也依然是微笑做礼,从来不主动问句话。苏秦突然觉得心有不忍,也从家人欲言又止语气与复杂眼神中,悟到他们对自己期待。夫妻乃人伦之首,远行不别妻,也真有点儿说不过去……
机杼声突然停,妻子身影站起来,走出来,却掌着灯愣怔在门口:“你?你……有事?”
“明日远行,特来辞别。”苏秦竭力笑着。
妻子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手中灯却移到腋下,她脸骤然隐在暗影中:“多谢……夫君……”
“,可否进去叙?”苏秦心头突然颤。
“啊?”妻子胸脯起伏着喘息着:“你,不是就走?夫君,请……”
借着朦胧月光和妻子手中灯光,苏秦隐约看见院子里整洁非常:片茂密竹林前立着青石砌起井架,井架前搭着片横杆,上面晾满浆洗过新布;井架往前丈余,便是棵枝叶茂盛桑树,树下整齐摆放几个竹箩里传来轻微沙沙声;东手两间当是厨屋,虽然黑着灯,也能感到它冷清;西手四间瓦屋显然是机房和作坊,墙上整齐地挂着耒锄铲等日常农具,从敞开门中隐约可见大小两架织机上都张着还没有完工布帛;上得北面几级台阶,便是四开间三进正房。第进自然是厅堂,第二进是书房,第三进便是寝室。轻步走进,苏秦只觉得整洁得有些冷清,似乎没有住过人新房般。
妻子将他领到厅堂,局促得满脸通红:“夫君,请,入座吧。来煮茶,可好?”
苏秦还没有从难以言传思绪中摆脱出来,迷惘地点点头,便在厅中转悠。妻子先点起那盏最大铜灯,厅堂顿时亮堂起来;又匆匆出去找来包木炭,跪坐在长大案几前安置好鼎炉、陶壶、陶杯,便开始煮茶。苏秦已经稍许平静下来,便坐在妻子对面默默地看着她煮茶。明亮灯光照着窘迫妻子,苏秦竟有些惊讶!这个他从来没有正眼细看过妻子,竟然很美!五官端正,额头宽阔,体态婀娜丰满,虽然不是樱桃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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