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咯咯咯笑个不停:“先生谬奖呢!这客栈连第十位都排不到,敢首屈指?”
“噢?第谁家啊?”苏秦不禁大为惊讶。
女子道:“自然是渭风古寓。魏国白氏在栎阳老店,搬来咸阳,让秦人买过来。日十金,先生若想住,便领你过去。”
“日十金?”苏秦内心惊疑,嘴上却笑道:“秦人做商来得奇,却给别家送客人?”
“量体裁衣,惟愿客官满意。”女子明朗笑道:“渭风古寓多住商贾,这栎阳客寓多住士子。看先生轺车清贵古雅,定是游学士子初来咸阳,不然,不敢相请呢。”
“小店荣幸。先生站开,来赶车。”女人从苏秦手里接过马缰,熟练“唷”声,将马缰抖,轺车便左靠,拐上大树后人行道座木门。女人个清脆响鞭,两扇木门便咯吱拉开,轺车轻快驶进去。女人返身出来笑道:“先生请从这厢进店。车上行装自有人送到房内,不用操心呢。”边说,边领着苏秦走到客栈正门。
苏秦方才在端详街市,没有看到这家客栈,及近打量,见客栈门前风灯上大字分明——栎阳客寓!街灯照耀下,可见三开间大门敞开,迎面道影壁却遮住门外视线。门口肃立着两个黑衣仆人,恭敬向客人躬。
苏秦恍然道:“这是栎阳老秦人开客栈?”
女子笑吟吟道:“先生有眼力。这客栈正是栎阳老店,与国府道儿迁过来。”
苏秦点头笑道:“如此门面客栈,在大梁、临淄也不为寒酸呢。”
苏秦看着朦胧灯影里这个商贾女子,竟对她精明大起好感,拱手道:“多承夫人指点,就住在这里,只是日期不能确定。““哟,甚个夫人?不敢当呢,还是叫大姐吧。”女人亲切口吻象是家人亲朋般:“要甚定期?出得远门,由事不由人呢。先生请。”
进得无忧园里,苏秦又次感到种新颖别致。中原大城流客栈,寻常都是厅房连绵,修葺得富丽堂皇,根本不可能有空地山水。这里却是大大片庭院,树林草地中掩映着幢幢房屋,夜晚看来,竟是灯光点点,人声隐隐,好似片幽静河谷。恍惚间,苏秦好象回到洛阳郊野苏氏别庄,倍感亲切。女子将他领到座竹林环绕房屋前,苏秦借着屋前风灯,看见门厅正中大书三字“修节居”,不禁大为赞叹:“修节明志!好个居处!”
女子看苏秦高兴,嫣然笑道:“春上住得个先生,他给取
女子却是淡淡笑:“秦人老实,不重门面。先生且请进去,看实受。”
绕过影壁,便是个大庭院,两排垂柳,片竹林,夹着几个石案石礅,很是简朴幽静。从竹林边鹅卵石小道穿过,迎面却是两座没有门扇青石大门,门口风灯高悬,每座门口都端端正正站着两个少女。左手风灯上大书“无忧园”,右手风灯上大书“天乐堂”。
苏秦止步笑问:“这无忧、天乐,却是何讲究?”
女子笑答:“无忧园是客官居所,高枕无忧嘛。天乐堂是饮宴进食处。哪个夫子说?民以食为天嘛。”
苏秦不禁大笑赞叹:“好!尽有出典,难得!此等格局,在中原便与国府驿馆不相上下。在咸阳,定然是首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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