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室子弟?”
“应该是。”车震歉意笑道:“可无人知道他是哪家公族子孙。”
司马错笑:“猛士报国,贵贱等同。他不说,又何须问之?”
说话间,众将已经匆匆出帐,分头各去调度移防。司马错又对车震备细交代诸多事项,在中军大帐匆匆吃块干肉个干饼,便已到四鼓时分。秦国新军训练有素,行动极为迅速,刁斗方打四鼓,步军主将山甲便进帐复命:万步卒准备完毕,已经集结河谷待命。司马错立即带领两名军吏出帐,与山甲飞马驰向西山河谷。
河谷塬坡下,黑压压步兵与荒草丛林连成片,却肃静得惟闻小河水声。司马错立马山冈,低声赞叹:“好!可算得静如处子。”随即对身边山甲下令:“山甲将军,三日后你部须在上墉谷待命。这位行军司马,就是你向导。他会领你穿出大山,直达上墉谷地。”
“你部作速改装百辆牛车,全部装运长矛羽箭。你亲自带领三百名士卒,扮做商旅押运,昼夜兼程南出武关,六日后,在上墉谷地待命!”
“嗨——!”嬴豹沉稳接令,大步出帐。
“蓝田将军车震听令!”
“车震在!”
“明日开始,立即秘密监视南山各条路口。但有北上商旅,律许进不许出。步兵班师之前,蓝田军营不得收缩营帐旗帜,日日照常操练!”
甸金灿灿,令箭中央镌刻四个大字“如君亲临”!大字下面,却是嬴秦部族崇敬鹰神。秦法:持此令箭而无诏书者,都是身负重大使命特使——其机密甚至不能见于公开诏书,而必得由特使口头宣布执行。
车震看令箭,转身对中军司马下令:“帐外箭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司马大步出帐,车震便对司马错肃然躬:“请国尉升座行令!”
司马错缓步走到帅案前站定:“诸位将军:奉君命,筹划场战事。此战之要,在于秘而不宣;诸将但听军令,莫问所以。凡有泄密者,军法从事!”
帐中将领凛然振作,“嗨!”声,竟是满帐肃然。
“步军主将山甲听令!”
精瘦山甲也换上轻便软甲,左手长剑,右手却是支光滑木棍。出使归来,他已经晋升为步军主将,爵位与中大夫同等。这位在大山中长大药农子弟,对开进自己老家作战兴奋极,赳赳慷慨道:“禀报国尉,山甲药农子孙,踏遍南山险道,向导留给车队好。山甲误事,甘当军法!”
司
车震与十多员将领齐声领命,“嗨——!”声,大帐轰鸣。
司马错部署完毕,走出帅案向车震微微笑:“将军,请再为遴选百名精锐骑士,员骁将。可是要明火执仗巡视商於防务呢。”
“国尉放心。”车震转身向个青年将领下令:“嬴豹,即刻选出百名铁鹰骑士。由你率领,护卫国尉南下!”
“嬴豹得令!”英气勃勃小将抱拳拱,大踏步出帐去。
车震笑道:“国尉莫看嬴豹年轻,他可是新军第猛士呢。”
“山甲在!”
“你部万步兵,卸去重甲长矛,全部轻装,三日干粮,务必在五鼓时分听令开拔!”
“嗨——!”精瘦山甲双脚碰,接过令箭,疾步出帐。
“后军主将嬴班听令!”
“嬴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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