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保重,但等佳音便。干!”司马错饮而尽,深深躬:“臣告辞。”转身大步上车,跺车底:“开行!”骑队便辚辚远去。
嬴驷望着远去车马,望着莽莽苍苍南山,竟是良久伫立。
“国君,可否到蓝田大营歇息?”御车内侍低声问。
“不必。”嬴驷跳上篷车:“返回咸阳。”马队又飓风般卷回去。
嬴驷是昨夜与上大夫樗里疾秘商后赶来。为求稳妥,嬴驷就司马错奔袭谋划征询樗里疾主张。樗里疾大是赞同奔袭房陵,但认为连续进行两场奔袭战值得揣摩。从兵家战事眼光看,占领巴蜀胜算很大。然则,司马错没有虑及兵家之外民治。巴蜀地险人众,民风刁悍,要化入秦国,初治必得驻军,否则占领巴蜀就没有意义。但如此来,司马错精兵必得滞留巴蜀,急切不能班师。当秦国军力尚未扩展之时,大将精兵久屯于荒僻之地,国中空虚,是为大忌。若在秦国拥兵二十万时,再分兵袭取巴蜀,更为稳妥。嬴驷听,大是赞同,便在黎明时分火急赶来。
驰电掣而来,不禁怔,命令嬴豹:“让过马队,后行。”
话音落点,便见疾驰马队突然勒缰,十多匹骏马人立嘶鸣,篷车也戛然停下,激扬起片烟尘。司马错未及细看,便见车帘掀,国君嬴驷跳下车来笑道:“惊扰国尉。”
司马错大是惊讶,连忙下车:“参见国君。”
嬴驷挥手,制止要下马参拜骑士,笑道:“别无他事,特来为国尉送行。”
司马错心念闪,便知国君对这第战放心不下,肃然拱手道:“臣启国君,切均按筹划进展。臣不敢掉以轻心。”
路沉思,嬴驷心里老是沉甸甸。犀首虽然走,但犀首“霸统”方略却久久萦绕在他心田。什时候,秦国能着手霸统大业呢?
“禀报国君,洛阳名士苏秦求见。”刚刚下车,内侍总管便匆匆走来禀报。
“苏秦?真来?”个念头闪过,嬴驷吩咐老内侍:“请这位先生在东殿等候。再请上大夫与太傅进宫,也到东殿。”
“胜败兵家常事,国尉放手去做便是。”嬴驷微笑摇头:“是想求教国尉,奇袭若成,国尉做何谋划?”
司马错又是怔,这本来是谋划清楚也对国君剖析清楚:奔袭旦成功,兵屯汉水稍事休整,便再行奔袭巴蜀。国君有此问,莫非国中有变故?当此临行决断之时,不能含糊不清,略思忖,司马错坦率问:“国君之意,莫非放弃巴蜀?”
嬴驷摇摇头:“两战连续,当在年以上,时间太长;再者,兵力分散,大将远处,难保山东无变。巴蜀,似可稍缓。国尉三思。”
司马错恍然:“臣有应变之策。若山东有变,臣即刻班师北上,何能拘泥于途?”
“如此甚好!来人,拿酒!”嬴驷声吩咐,军士捧来两只大爵,顿闻酒香清冽。嬴驷亲捧爵双手递于司马错,自己又端起爵:“千山万水,国尉保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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