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北返齐国,张仪便是威风八面齐国丞相。可张仪想得深远,深知齐国权臣世族之间倾轧甚烈,要在齐国站稳脚跟,甚至在齐威王身后也安如磐石,就必须将根基扎得更深些。张仪秘密盘算是:借机进入楚国,将逃隐上将军田忌与军师孙膑找出来,说服他们重返齐国,与他形成“张田孙铁三足”,便能稳固长久鼎立齐国。根据他观察揣摩,齐威王对田忌、孙膑出走已经大为后悔,丞相驺忌权势气焰已经大为暗淡。只要他与田忌、孙膑同时回到齐国,驺忌定会被贬黜,齐国大振兴定会在他们三人手里完成!三人之中,张仪肯定是丞相,田忌、孙膑两人实际上合成个天下无敌上将军。更重要是,这两个人都属于专精军事而疏淡权力那种贵胄名士,既不会拥兵自重威胁权力中枢,又能为开创大业建立汗马功劳,确实是天下难觅权力伴当。驺忌与这两个人倾轧争斗,张仪感到驺忌实在是缺乏大器局,小聪明过头。两人走,驺忌捉襟见肘,丞相地位摇摇欲坠,何其愚蠢也!
这这番打算要想实现,就必须借助楚国。春秋战国数百年,已经形成个才士流动传统:大凡在位名臣出走他国,只要他国接受,本国便不得干预;但出走名臣在他国无论隐居还是做官,要想重新返回祖国,都必须他国赞同放行;否则,出走者被杀被害,他国便没有任何顾忌。中原名臣每每在遭受陷害时,多是逃隐楚国。当年吴起,连同目下田忌、孙膑,以及后来赵国上将军廉颇等,都曾经逃隐楚国。其中原因:则是楚国纵横辽阔山重水复,利于隐居藏匿,常有隐居多年而楚国朝堂尚不知情名臣才士;二是楚国长期疲软,用人见识偏狭封闭,吴起之祸后,楚国对中原人才名臣向无所谓,逃隐名臣大多不受纠缠。尽管如此,象田忌这样当世名将,要离开楚国,还是以稳妥为上,求得楚王放行方算上策。难处是,张仪还不知道田忌孙膑隐居在哪里?楚王会不会放行便无从谈起。路思忖,张仪此时已经拿定主意,先见楚王,再访田忌。
这时楚国已经改朝换代,执政三十年楚宣王芈良夫死。年轻太子芈商即位已经三五年,这便是楚威王。中原各国对楚宣王是很熟悉,也深谙如何与他打交道,但这个新楚王禀性究竟如何?张仪还拿不准。策士游说,最根底功夫,就是对游说对象基本解,这便是“非其人,不与语”准则,盲人瞎马是策士最忌讳。但如何对国君志向做派进行判定,策士之间便大有不同。
次日,张仪带着绯云,在郢都城外村野田畴转悠整整天,日落西山才回到客栈。第二日,又在城内闲逛,走商市,进酒肆,看作坊,僻静街巷遇见老妪老翁便讨碗水喝着,天上地下闲扯通。天黑时分,张仪见满城灯火,街市依旧热闹,竟饶有兴致拉着绯云进家酒肆,饮坛蓝陵酒,与临座几个楚国文吏热热闹闹说个多时辰,回到客栈,已经是午夜子时。绯云侍奉张仪沐浴完毕,却站在房中不走。张仪笑问:“还不困乏?休憩去吧,明日还有许多事呢。”
“整日价闲逛,不务正经。”绯云突然红着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