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相比,楚国大军却是悄无声息秘密移动,尽管还达不到田忌要求那种隐秘与快速,却也不会将进军意图张扬得路人皆知。战国之中,楚军构成最为复杂。由于吴起变法夭折,新军训练没有成熟定型,楚军就变成种“老根基,新影子”混杂大军:战车兵、骑兵、步兵、舟师四大兵种全都有。舟师不用说,是楚国这种水乡泽国特殊兵种,与百多年前没有任何变化。战车兵本该早已淘汰,可楚国却原封不动保留着两千辆兵车与十万战车兵。铁甲骑兵是战国新军核心兵种,可楚国却只有不到五万骑兵,而且还算不得精锐铁骑。楚国步兵本来不独立,在车战时隶属于战车单元,战车淘汰后,步兵才开始与骑兵对应独立步战。这种似独立非独立步兵,楚国有三万多,既不属于战车兵,又不是与骑兵有效结合步骑新军,只是全部驻扎在房陵山地,守护着这个辎重基地。楚国大军号称三十万,实际上主战力量就是十万战车兵,其余骑兵、步兵、舟师加起来十万出头,都不能独当面作战。反复盘算,田忌只有根据楚国实际军力来打这仗。
田忌命令:舟师百多艘战船从云梦泽直下长江,在彭蠡泽江面结成水寨,断绝越军舟师退路!此时,越军舟师已经进入云梦泽东岸安陆水面,正在上游。越军舟师原本就不是为打仗而来,驻扎在云梦泽东岸,为只是要堵住“楚军溃败之残部”,准备大量装载抢掠财货,顺流而下。楚军舟师悄悄卡在下游彭蠡泽江面,越军舟师便无法单独逃回越国。这是田忌缜密处——若仅仅是陆上战胜,而让越军残部从水路逃走,那也不能战灭越。
与此同时,田忌亲自率领十万战车兵与五万骑兵秘密东进,日夜兼程赶到昭关外山谷扎营,准备迎候越国大军,在这里决战!对于驻守房陵三万步兵,田忌没有动用。他始终认为,房陵汉水是楚国大军粮草基地,但却是根软肋,需要有所防范。尽管楚王与张仪都拒绝他看法,但既然做楚国统帅,田忌还是要为楚国认真盘算,不想顾此失彼。三万步兵,对于战胜越国来说,增添不多少力量,但对于扼守汉水房陵来说,就是支弭足珍贵兵力。这是田忌瞒着楚威王君臣与张仪,私自决断,假若对越国战败,田忌就要承担“调兵失当”罪名。
昭关外丘陵原野,便是田忌选择战场。
昭关是楚国东部要塞,也是与老吴国界关。这里东临大江,多有丘陵山地,昭关便坐落在岘山两座山峰夹峙谷口,山外便是平坦原野河谷。无论从东部还是北部进入楚国,这昭关都正当冲要。田忌率先头五万骑兵赶到时,从郢都、淮北几座军营陆续赶来战车兵还没有全部到达。等得三两日,这些笨重战车,才在轰轰隆隆人喊马嘶中卷着冲天烟尘到齐。这时田忌接到斥候急报:越军还在三百里之外,两三日才能赶到昭关。田忌不禁长长松口气:“天助楚国也。”原来,他最吃不准就是楚军与越军行军速度。当年与孙膑打仗时,都是靠大军快速调动实施谋略。围魏救赵、围魏救韩,那次都是千里驰驱,昼夜兼程,否则便不能诱敌深入,更不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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