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说话,内心却大是惊讶。自己直以为,老国王不做决断,是年老难以理事,甚或是昏聩不明雄风不在丧失判断能力,却如何就没有想到这层呢?魏无忌说,田文立即恍然,老国王对他所有模糊叮嘱都变清晰起来,拖住樗里疾意图也顿时清楚!田文自感惭愧,不禁慨然拍案:“诸公所言,使田文顿开茅塞。然则,不知武信君可有解开王心结之良方?”苏秦正待说话,突闻大厅门外阵急骤马蹄声!众人不禁怔,这驿馆虽非官署,可也是国宾重地,等闲斥候是不能驰马直入。田文是东道主,立即站起疾步而出,旋即又大步进来向苏秦拱手道:“王诏令,即刻接见武信君与公子无忌!”厅中片肃然。作为使节,晋见国君自然是越早越好,这是值得高兴。但是,这无疑立即印证苏秦与魏无忌判断,六国合纵最后个关口便赫然矗立在面前!攻克此关,合纵便大功告成,否则便是功亏篑。座中各人都是六国合纵直接主事者,顿时都感到种沉重压力。苏秦肃然站起,向座中拱手环礼周,看看魏无忌,便欲举步。
“且慢!”黄歇破天荒忘记“噢呀”话头,离坐起身,高举铜爵:“来,等为武信君,为魏公子壮行!干此爵!”六只大铜爵锵然碰撞,尽都饮而尽。苏秦已经缓过神来,朗声笑道:“诸位继续痛饮,静候佳音便。二位公子,走吧。”三辆轺车辚辚驶过临淄市街,驶入王宫,驶入碧玉池畔,又换马穿过草地、竹林与树林,才被女官领引到座大殿等候。田文心中忐忑,不知老国王要在哪里召见他们,面对苏秦与魏无忌又不好启齿,便只有沉默。幸亏只等得片刻,便有名紫衣女官前来宣诏:“请武信君、魏公子无忌、公子文,到二陵殿晋见。”田文听,更是困惑莫名,齐王宫中几曾有过个二陵殿?这会是什地方?思忖之间,女官已经领引着三人穿过几道回廊,来到座灯火通明青砖大屋前。田文恍然笑,这不就是往昔老国王常常议事大政殿,何时改名叫二陵殿?不过能在这里接见苏秦魏无忌,田文总算松口气,他最怕老国王时糊涂,将赫赫苏秦弄到帐幔四垂密室,自己再从天而降,岂不贻笑天下?
进得大殿,苏秦不禁惊讶。从门厅到正厅,几十盏白纱风灯照得通明片,晶莹光润白玉地面中央是片巨大红色地毡,地毡中央便是三张长大书案。最引人注目,是两边墙壁上巨大壁画。边大书“桂陵之战”,边大书“马陵之战”,画正是两场伏击战激烈场面。《马陵之战》将庞涓惨死场面画得犹为真切!虽然惊讶,苏秦对齐威王用意却是目然,反倒是微笑着欣赏两边壁画。再看魏无忌,却是两眼瞄,便再也不看,脸上竟似浑然无觉般。
正在此时,紫衣女官高宣声:“齐王驾到——!”
随着尖锐清亮声音,中央巨大木屏风后走出来位年迈老人:身宽大松软布衣,头白如霜雪须发,脸清晰可见黑色老人斑;没有高高天平冠,没有华贵威严王服,也没有象征权力三尺王剑。任谁看见,也不会想到这便是叱咤风云威振中原举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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