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分封:父亲将自己所领二百里封地,分给嫡长子田彤五十里,庶出子田文四十里,由他们自己掌管封地民治赋税。田文洒脱不羁,素来不屑于钱财算计,便派冯驩代他视察封地民治并清理所欠赋税。十日之后,个门客飞骑回报:冯驩不听随行门客劝阻,竟将赋税债券把火烧!更大胆是,也把封邑大夫当场杀!田文大惊,这烧债券还则罢,封邑大夫可是国府直派官吏,如何便轻易杀得?他无暇多想,立即飞马赶到封地,迎接他却是万千民众夹道欢呼,“万岁!”之声竟是铺天盖地!
田文查实:封邑大夫非但剋扣赋税,假造债券,而且苛虐治民,确实罪有应得。虽则如此,他自己个白身公子也无权先斩后奏,更何况冯驩个布衣门客?冯驩却很是坦然:“杀掉个酷吏,少收千石赋税,却得狡兔三窟,公子不以为然?”“狡兔三窟?”田文感到惊讶。
“狡兔之窟,性命根基也。”冯驩眼中闪射着狡黠光芒:“天下大争,齐国多事。自此以后,公子回到封地,便可得民死力,岂非个永久洞窟?”
田文恍然大笑,非但力承担“私杀吏员”罪名,且对冯驩更是器重异常。否则,这次白身担大任,冯驩如何能做他行动总管?当然,父亲寥寥数语,也明白告诉他:国王也完全知晓他门客力量,而且正是要利用这种力量布衣身份,以使国王与国府隐身到幕后周旋,你田文孺子白身,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按此推测,国王对事件每步进展肯定也都清楚,只是不出面罢。既然如此,却为何要在他还没有接触苏秦行,事情还没有任何眉目时召见他?“君心似海,猜不透也。”田文苦笑着摇摇头。“来者可是公子文?”个轻柔清亮声音拦在对面。
田文抬头看,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王宫最深处碧玉池。奇也!轺车不得进宫,如何轺车能进到这里来?匆促间田文顾不得细想,恭谨礼:“正是田文,奉诏晋见。”
“公子随来。”绿纱长裙摇曳着身段隐没在灯影之中。
对这些女官,田文可是不敢怠慢,言不发跟着走便是。近年来,老国王性情大变,身边内侍、护卫、文吏竟然全部换成清色女子,从妙龄少女到白发老妇,王宫女子竟然多达数百!如果是魏惠王如此,天下任谁也不会感到奇怪,魏罂本来就是个浮华纨绔子弟嘛。可齐威王田因齐却是天下有名正干君主,不近女色厌恶奢靡勤于政事宵衣旰食,惩治贪吏酷烈壮举曾经使天下为之变色!如此个英名四播君主,晚年却隐身于深深宫闱,沉溺于裙带海洋,当真是不可思议。然而,更不可思议是,他威慑光芒却并未因此而丝毫减弱!本性桀骜不驯田文,惟独对老国王敬佩有加,常感到以自己阅历与智慧尚远远不能看清这座云遮雾障高山。碧玉池实际上是个百余亩地大湖,湖边草地树林,湖中岛屿相望。到暮色,座座岛屿亭台上便有风灯点起,在碧波荡漾水面上恰似座座仙山。田文没有来过碧玉池,可知道这是老国王晚年开凿大湖,建成便钉在这里,再也不去其他宫殿,更不去临淄外那几座行宫。从湖边向里走,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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