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惊讶得张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懵片刻,不禁哈哈大笑:“上大夫呵上大夫,次绿街,你个老哥哥当真恨?作弄人好狠也!”“胡说甚来?”樗里疾正色道:“樗里疾乃秦国特使,如何能拿此等事顽笑?”“兹事体大,还回不过神来,容想想再说。”田文笑道:“来吧,帮你收拾。”“没得啥收拾,你坐在这儿等便,片时就好。”樗里疾说着便摆着鸭步摇进大厅,只听阵呼喝,不消两盏茶工夫,便与三个随从护卫走出来。随从抬着口木箱,樗里疾自己背着个包袱,若非衣饰差别,还真是难分主仆。田文不禁暗自感叹:秦人如此实在,秦风如此简朴,秦国安得不强?若是中原六国特使,连送带买,任谁也得几车行囊!护送樗里疾到稷下学宫安置好,田文又与这位黑胖子特使盘桓半日,竟是觉得樗里疾快人快语,爽朗诙谐,当真投机。老国王叮嘱他“不罪强梁”,就是指不能无端得罪秦国特使。目下看来,想得罪这位黑胖子还真是不容易。他是软硬不吃,又从来没有恃强凌弱大国强横脾性,硬是与你磨叨,你是弱国臣子,又能拿他如何?看看到午后,田文还是硬着心肠告辞,惹得樗里疾啧啧啧感叹好阵子。这时,苏秦行已经到淄水西岸,临淄城楼已经遥遥在望。
“公子来郊迎先生!”冯驩指着远处烟尘旗帜,兴奋喊起来。众人望去,但见宽阔临淄官道上面大旗当先,马队轺车锐急而来,直如离弦之箭,将滚滚烟尘远远抛在身后。
“好快!绝非寻常车马!”赵胜不禁高声赞叹。
冯驩道
个庶出子变成靖郭君世子,名正言顺王族公子,田文府邸也变成世子府。
隆重典礼刚刚结束,门客斥候便飞骑回报:苏秦行冒死泅渡潍水,冯驩已经妥为接应,晚间便当抵达临淄!田文听罢,立即命令国宾驿馆作速布置准备接待。传令骑士刚走,田文蓦然想起事,随后飞车来到驿馆。樗里疾正在悠悠漫步,不防田文匆匆而来,嘿嘿笑道:“你这小子,又要来糊弄老夫?明告你,那个鸟地方,老夫再也不去。”田文哈哈大笑:“天下之大,上大夫见识见识何妨?”
“嘿嘿嘿,留下你去见识吧,老夫可要多活几年呢。”说着黧黑脸膛竟是红。田文笑不可遏:“也就是上大夫可人,别人呵,田文还不费这番心思呢。”樗里疾笑骂:“鸟!也就是老夫孤陋寡闻,才上你这恶当!”
两人笑得阵,田文拱手道:“上大夫啊,这驿馆住得长也憋闷,换个地方如何?”“噢?换到何处?”
“王宫之南,稷下学宫大师堂,如何?”
“也好。齐国也就稷下学宫是个正经地方,老夫还真想见识见识呢。”
“捡不如撞,现下就搬过去如何?”
“你这小子呵,总是风风火火。好,恭敬不如从命,寄人篱下,也只有任人欺侮。”“上大夫竟日骂,田文才是受气包呢。”
“哪里哪里?”樗里疾大笑间,却突然压低声音颇为神秘低声道:“哎,老实说,你小子敢不敢到秦国去?”“到秦国?”田文惊讶笑道:“做盐商还是马商?”
“出息?做丞相!”樗里疾字顿,神色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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