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诏书,又选府邸,方才刚刚回宫。剩下大雅之曲啊,就要你丞相来唱呢。”
张仪听得感慨万端,喟然叹:“秦公如此重托,张仪何以为报也?”
樗里疾笑道:“老秦人做事实在,丞相无须多虑,更无须以官场权术费力周旋,但以谋国做事为上便。事做不好,老秦人也翻脸不认人呢。嘿嘿嘿,樗里疾爱说丑话,丞相毋怪便。”
张仪哈哈大笑:“上大夫此话,张仪却听着对劲儿塌实!国君臣但能以做事为上,天下何事不成?”又突然压底声音笑道:“樗里兄,日后私下场合你互称兄长如何?丞相上大夫,不上口。”樗里疾笑不可遏:“嘿嘿嘿,好好好,对老黑子脾胃呢。走,张兄,老黑子帮你收拾,看看你家底。”
两人进入屋中,绯云高兴得抹着眼泪做礼道:“吔,胡大哥也来?快快请坐。”樗里疾耸耸肩笑道:“不不不,从今日起便不是胡大哥。”绯云惊讶:“吔!你要在咸阳做商人?”樗里疾又是连连耸肩:“不不不,胡大哥要跟张大哥讨个官儿做。”绯云急道:“吔!那可不行,人家秦国任人唯贤呢,胡大哥就会‘不不不’,能做甚?”樗里疾竟是乐得大笑不止。张仪道:“绯云啊,胡大哥不是胡大哥,是秦国上大夫樗里疾大人呢。”绯云脸红:“上大夫?哪?那位小单于呢?”张仪笑道:“那便是秦国国君。”绯云当真是惊讶,愣怔着笑道:“吔!也见到国君?这秦国就是不样,连国君都跟平头百姓样吔。”樗里疾嘿嘿笑着耸耸肩:“不不不,你日后还会见到,平常得紧呢,有甚希奇?”
番笑谈,绯云只让两人在厅中饮茶,个人不消片刻便将所有行装物事收拾齐整。张仪道:“樗里兄,是与个朋友起来咸阳,昨夜他却不辞而别,这却该如何处置?”樗里疾道:“张兄啊,已经到前堂问过,那位小哥倒是利落,已经将账目结清。山不转水转,也许还能见到呢,终不成在这里等他?”张仪笑道:“也只好如此,倒真是想再见到他呢。”绯云笑道:“吔,好办,留心他便。”张仪被高车骏马接出渭风古寓时候,整个尚商坊都被惊动!
游学士子与富商大贾们争相涌上街头,都要亲眼睹这位秦国第丞相风采气度。眼见张仪布衣散发站在六尺车盖下只是平静微笑,竟是毫无神奇,人们欢呼着感慨着叹息着,尚商坊竟是万人空巷。人们为天下又出个布衣英雄喝彩,为秦国在商鞅之后再次大胆重用山东名士叫好!感慨者说:此人命好,犀首苏秦都在秦国碰壁,惟独此人入秦即起,竟做这天下第强国第位丞相,时也命也!叹息者说:可惜这个英雄名士坐上燎炉,非得烤焦烤糊不可,商君旷古奇才都栽在秦国,这个张仪能有好结果?说也奇怪,出尚商坊进入国人街区,却是平静如常,店铺照常经营,行人照常匆匆,似乎从身边辚辚驶过车马仪仗与他们毫无瓜葛。车行顺利,片刻之间便到宫城外条幽静大街。车马停稳,樗里疾便晃着鸭步走过来:“请张兄下车,这便是丞相府。”进入街口,张仪便开始留意打量,这条街颇为奇特,很宽很短,苍松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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