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呵呵笑道:“何须如此自责?孟尝君,你只要做好件事,便是补天。”
“武信君但说,田文万死不辞!”
“尽快让见到齐王。”
“就这件事儿?”
“就这件事儿。”
以预料突发搅闹。尤其是有两座府邸后,门客居所显著变化,需要孟尝君亲自处置定夺事务便更多,竟是忙得不亦乐乎。
“禀报孟尝君:六国丞相苏秦到。”家老疾步匆匆走进来。
“啊?到哪里?”孟尝君大是惊讶。
“马队驻扎城外,轺车已到府门。”
孟尝君霍然起身,向冯驩说声“改日再议”,便匆匆出门去。
孟尝君哈哈大笑:“武信君哪武信君,你也忒小瞧田文。莫说今日,便是当初见先王,不也没费力气?这算得补天之事?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苏秦带着三分醉意摇摇手:“那就试试你通天手眼。”
孟尝君竟是又气又笑:“这有何难?用得着通天手眼?你就想好说辞吧,明日午后进宫便是。”说话间便站起来,绕着苏秦踱步:“你不说,替你给田文下令:田文,你要据理力争,拿到兵符印信,半月内将五万兵马带到虎牢关……咦——武信君,你这是何意啊?”
扯着粗重呼噜,苏秦已经倒在地毡上,睡着。
孟尝君大笑,立即吩咐侍女将苏秦扶到寝室休憩。安顿好苏秦,孟尝君依然是精神奕奕毫无倦色,番思忖便吩咐备车进宫。他要和苏秦开个小小玩笑,让他天亮便见齐王,懵懵懂懂说辞不利落,而后再让他多见几次,看他还认为这是大事?孟尝君原是豁达豪侠,与门客们也时有善意戏弄之举,越想
苏秦本可径直进门,无须通报,但他却按部就班下车,让家老去通报,自己便在府门外悠然踱着步子,欣赏这极有气派六开间门楼。未及片刻,便见孟尝君大步匆匆出门,竟连玉冠也没戴,红衫散发,派洒脱,老远便拱手大笑:“武信君别来无恙乎?”
“天远海阔,新楼高卧,孟尝君当真潇洒!”
“武信君骂不是?咳,也该骂!”孟尝君阵大笑端详:“满面风尘烟火色,武信君倒是当真受苦,走!”便拉起苏秦手路笑着进门厅。
少不海鲜珍奇接风宴席,在慷慨激昂高谈阔论与花样翻新频频劝酒中,苏秦也有三分酒意。这就是孟尝君:不管你与他有多少嫌隙恩怨,旦坐到起,你都会如沐春风,如对明月,觉得天下切事情都好商量,于是便放开海量饮酒,敞开胸襟说话,所有怨气竟都随着坦诚快乐悄悄消融。等到孟尝君吩咐撤去酒席屏退左右,开始煮茶叙谈时候,苏秦对孟尝君丝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武信君,田文问心有愧也。”孟尝君拍案叹息着:“合纵大典归来,新王竟是对联军大事不置可否。田文几次请见,王顾左右而言他,硬是转不过话题。紧接着便是启耕大典、学宫春典、官市解冻等等,凡冠冕堂皇事儿都派去,就是不与说合纵联军。月前,又逢搬迁府邸,杂乱无章,无暇他顾,合纵联军竟是无进展。你说,田文奉先王遗诏,受六国丞相之命,身为合纵专使,却是筹莫展……”说着便“咚!”拳砸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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