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没有失败过,更没有在邦交宾客周旋中失败过。更何况,这次六国合纵是他功业名望根基,如何能败在个最不起眼环节上?
回到府中,孟尝君立即急召门客舍人议事。片刻之间,二十多个舍人聚齐,孟尝君将事情说,众人竟是片默然。孟尝君从来不公然指责门客,只是阴沉着脸不停兜圈子踱步,舍人们你看看你,竟大是难堪。谁都知道“养兵千日,用兵时”,如今孟尝君要在这些奇能异士中找条出路,众人却是无计可施,安得不如坐针毡?
良久,冯驩道:“主君,看可
儿子带到田婴面前。田婴见,很是喜欢这个英气勃勃少年,问可是母亲娘家族侄?母亲低声回答:“不。他是你十年前儿子,取名田文。”父亲惊愕愤怒:“当日命你不要生,如何竟敢擅自生?!”母亲吓得瑟瑟发抖:“君若不取,妾身与儿子远走便是。”少年田文却昂昂挡在母亲身前,向父亲躬:“君为王族名士,能否见告,何以不要五月子?”田婴气呼呼道:“五月子,长大后不利父母,男害父,女害母!”田文高声道:“人生受命于天?还是受命于家?”父亲听,愣怔着不说话。田文昂昂然高声道:“若受命于天,你又有何忧?若受命于家,则必当光大门户,无人能止!”父亲惊愕沉默良久,终于长叹声:“罢罢,你,就留下吧。”
回归王族公子身份后,田文在家族中还是被视为“庶出五月子”,处处受气,母亲也是郁郁寡欢。少年田文憋闷极,心中百个不服气,下决心要显示学问,改变母子处境。日,四十个儿子济济堂,由父亲考校学业。例行问答完毕,父亲说:“周旋列国,辩才当先,谁若能问得住,谁便是田门英才。”锦绣华贵大小哥哥们争先恐后发问,竟是个也没有难住父亲。父亲长叹声:“看来,田门到此为止矣!”
此时,田文霍然起身,高声发问:“子之子为何?”
“为孙。”父亲悠然笑,兄弟们也哄堂大笑——如此问话,太浅薄!
“孙之孙为何?”田文却是绷得紧紧。
“玄孙。”
“玄孙之孙为何?”
父亲愣住,摇摇头:“不知道,你等谁个知道啊?”厅中片摇头,却是没有人再笑。父亲回头问:“文儿,你自己知道?”
田文高声答道:“玄孙之孙为来孙,来孙之孙为昆孙,昆孙之孙为仍孙,仍孙之孙为云孙,云孙之后,以代计之。此谓人伦梯次也。”
举厅惊愕,田文举在家族中成名!父亲对他开始另眼相看。有次父亲问他:“子以为田氏有何缺失?”田文肃然答道:“古云: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田氏富豪敌国,门下却无贤,诚非大患乎?”父亲睁大双眼看着他,当真是惊讶。第二天,父亲便命田文为掌家公子,主接待宾客招贤纳士。几年之间,田文豪侠睿智与特立独行做派,便使诸多名士宾客深为钦佩,田氏敬贤名声大起,田婴家族倏忽成为齐国举足轻重势力。列国诸侯但凡出使齐国,都指名道姓要求田文做会谈特使,末,竟纷纷请求齐威王与田婴将田文立为世子。正是在这种声望下,田文终于成为田婴家族嫡系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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