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待。”魏襄王猛然压低声音道:“丞相可愿回魏国?同样做丞相?”
张仪怔,迅即笑道:“魏王何出此言?张仪可是秦国臣子。”
“苏秦能做六国丞相,丞相何不能兼做魏国丞相?”魏襄王显然为自己出新而兴奋,急迫道:“若得如此,则可挽回父王当年大错,二则有利于秦魏长期修好,举两得也。”
张仪笑笑:“魏王虽是好意,只怕张仪没得工夫呢。”
“不误丞相大计。”魏襄王殷殷笑道:“丞相只管掌控邦交大事,不必时时守在魏国。”
好张仪?心中七上八下硬着头皮走出来,向张仪深深躬:“小吏先轹,往昔开罪于丞相,请丞相恕罪。”张仪大笑着扶住先轹:“司土言重,故旧之交,何罪于?你旧事,改日再叙,但请司土先说国事。”先轹顿时去惶恐之情,拱手道:“无百万斛粮米,魏国难解饥荒。”张仪慷慨道:“两国修好,魏难便是秦难。秦国出粮百二十万斛,如何?”
“此言当真?”魏襄王精神陡然振作,竟霍然站起来。
张仪阵大笑:“食言自肥,张仪何以面对天下?这便修书札,请魏王派出特使,立即到咸阳丞相府见右丞相樗里疾,办理运粮事宜便。”
魏襄王向张仪深深躬:“丞相大恩,魏嗣铭记在心。”
张仪连忙扶住魏襄王笑道:“张仪原是魏人,桑梓有难,何能旁观?”
“然则,这俸禄府邸?”
“本王心中有数。”魏襄王突然有些矜持起来:“秦国官俸太低,魏人如何得惯?本王定丞相等年俸、座府邸,外加在丞相安邑故居再起座府邸;若有大功,本王定然封丞相百里之地两万户,如何啊?”
“好!”张仪满足笑:“但有锦衣玉食,张仪自当为魏王效力。”
“然也,然也,张卿大是明白人也!”魏襄王也满足笑。
此日清晨,张仪正在梳洗,魏襄王便派内侍送来件密札。嬴华打开看,先自笑:“哟!魏王端起来。你听,张仪卿:但留大梁旬日,受丞相府邸官俸玺印,再定行止可也——”嬴华拖个长长腔调。正在摆置早茶绯云道:“吔,昨日还蔫草儿似,两滴露水就抖起来?”张仪摇头笑道:“这就是魏嗣。难怪老孟
魏襄王对殿中大臣高声道:“晓谕朝野:秦国借粮于,解国难,自此之后,魏秦修好,若有再言合纵者,杀无赦!”
朝臣们竟是感慨唏嘘,纷纷点头称是。丞相惠施自请为特使,立赴咸阳。司土先轹自请为监运大臣,匆匆便去征发牛车。大臣们人人觉得解自己危难,争相做事,时间竟是效率奇高,仿佛起死回生般。
粮米有来路,魏襄王便有胆气,当晚在王宫大湖明月岛举行名为“两强修好”盛大宴会。魏国司礼大臣充分挥洒大梁富贵排场传统,两千多盏风灯挂满水边林木,湖光山色,雅歌声声,竟是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个刚刚遭受夙敌猛烈击而几乎被灾难淹没国家。张仪心中大不是滋味儿,借着入厕,在竹林回廊上独自伫立,望着灯火下粼粼波光,竟有些恍惚起来。
“丞相好兴致嘛,这里正好看得王宫夜景呢。”
“呵,原是魏王,张仪正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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