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间,屈原便匆匆来,身风尘头大汗:“臣,参见王。”
“屈原,你不是说两个月都回不来?”
“臣闻张仪入楚,心急如焚,便兼程赶回。”
“急什?怕本王处置不张仪?”
理论,张仪却在车上咳嗽声,随即便从容下车,对嬴华低声道:“沉住气,按既定谋划行事。”大袖摆,便随内侍去。
东偏殿冷冷清清,既无侍女上茶,又无礼仪官陪伴,只有殿外甲士长矛大戟森森然游动着。张仪便自顾踱着步子,观赏着窗外竹林池水。
“好好看吧,看不几天。”楚怀王冷笑着走进来,队甲士立即守在殿门。
“秦国丞相特使张仪,参见楚王。”
“张仪,你知罪?”
屈原急迫道:“臣启王:张仪乃凶险之徒,实为天下公害,宜尽速斩决!臣怕有人为张仪暗中周旋,贻误大事,是以心急如焚。”楚怀王心中动,笑道:“屈原啊,张仪入楚,本王也是刚刚知晓,你如何早早知晓?还有时间赶回郢都?”屈原道:“张仪大张旗鼓入楚,沿途村野皆知,巡骑斥候在边界亲眼所见,前日便飞报军中。王如何今日方才知晓?臣以为,此中大有蹊跷!”楚怀王不耐烦摆摆手:“好好,动辄便‘大有蹊跷’,教本王如何理国当政?”
屈原沉重喘息着:“臣请王,立即斩决张仪!”
“立即斩决?”楚怀王脸嘲讽:“屈原啊,你与春申君如何总是急吼吼毛头小儿般?大国杀敌国大臣,总得有个章法吧,至少得让张仪无话可说,是?”
“楚王啊!”屈原激动地满脸通红:“张仪天生妖邪,言伪而辩,心逆而险,若让此人施展口舌,大*也会变做大忠。王宽厚,其时被张仪巧言令色所惑,必致后患无穷。为今之计,王当效法孔子诛少正卯,不见其人,不行仪典,而立行斩决!屈原自请,做行
“敢问楚王,张仪何罪之有?”
“你!张仪!”楚怀王将王案拍得啪啪响:“骗土地,折大军,害君臣失和!竟敢说无罪?好大胆子你!”
“楚王容臣言。”张仪微微笑道:“先说许地未果:春秋以来四百年,大凡割地皆须国君定夺。张仪与楚王协约,原为修好结盟,不意秦国王族激烈反对割地,秦王与张仪亦不能强为。但是,大秦与大楚修好之意终未有变,是张仪力主,这才有归还房陵三百里粮仓之举。奈何楚王不解张仪苦心,反而仇恨张仪,委实令张仪不解。另外两罪,张仪不说,楚王也当知晓是佞臣虚妄之言。其,是六国联军进攻秦国,而不是秦国进攻六国,六国兵败,归罪于张仪,岂非贻笑天下?其二,张仪使楚,全为两国结好,是否结好?当在楚王与大臣决断。若因此而君臣失和,只能说有权臣与楚王国策相左,却恶意委罪于张仪而已。楚王若信以为真,张仪却也无可奈何。臣言当否,楚王明察。”
楚怀王嘴角抽搐,脸色青阵白阵,突然拍案喝道:“来人!将张仪打入死牢!”说罢转身便走,个趔趄竟差点儿绊倒在门槛上,出得东偏殿在湖边转悠许久,他才平静下来,却又感到心中片茫然。
“禀报王:大司马屈原紧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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