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得福啊,定然是醉翻。”苏秦接道:“张兄心里偷着乐,却是愁眉苦脸对老师请求,说偷酒是师兄望风,师兄该当起受罚。老师捋着白胡子笑,‘好啊,同伙,起受罚!’张兄便将喊来起喝,那羊枣儿酒啊,凛冽中透着酸甜爽利,们直嚷着好喝,不消片刻便喝完半坛!”孟尝君副渴慕神色紧追道:“啧啧啧,这羊枣儿酒喝,却是何等后劲儿?”苏秦笑道:“你问张兄。”张仪摇头笑道:“何等后劲儿?嘴唇肿三日,不能吃饭,不能说话,只能面对面不断呜噜呜噜……”言未,孟尝君便笑得前仰后合,苏秦张仪两人也大笑起来。
孟尝君来兴致,将筐羊枣儿摆在石案中间,举起大碗慨然道:“来,双喜齐至,羊枣儿下酒,干!”“干!”苏秦张仪也举碗齐应,当撞,三人便饮而尽。孟尝君撂下碗便笑着叫起来:“噫!酒尾子,又淡又辣!”张仪也笑道:“收不住酒意,再加个散字。散淡辣,谓之酒尾也!”苏秦哈哈大笑:“快,羊枣儿上。”三人便各抓把羊枣儿塞进口里大嚼,竟是酸甜爽利,特别上口,淡辣之气竟顿时大解,三人竟同时喊声:“再来!”不禁又是阵大笑。
再看这羊枣儿,却是小小颗粒如小指肚儿,颜色黑红发紫,枣儿肉也只有钱儿般薄厚,酸甜味道却极有劲力,三人不禁啧啧称奇。张仪拈着枚羊枣儿笑道:“你们可知道,秦人将羊枣儿叫甚个名字?”孟尝君笑道:“那谁知道?”张仪道:“羊枣儿是孟子叫开。秦人叫它‘羊屎枣儿’。你看,又小又黑,像不像养屎蛋儿?”孟尝君摇头笑道:“不雅不雅,纵像养屎蛋儿又能如何?还是老孟子叫得好。”苏秦笑道:“雅从俗中来,无俗何谓雅?原本说不上好坏。”孟尝君眨眨眼笑道:“算你为俗请命,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几种枣儿?”苏秦怔:“哟,还当真不知,你便说说看。”
孟尝君掰着指头道:“壶枣儿、要枣儿、白枣儿、酸枣儿、大枣儿、填枣儿、苦枣儿、棯枣儿、唐枣儿、紫枣儿、历枣儿、三星枣儿、骈白枣儿、灌枣儿、青花枣儿、赤心枣儿;以地划分,还有齐枣儿、安邑枣儿、河内枣儿、东海蒸枣儿、洛阳夏白枣儿、梁国夫人枣儿;以牲畜跑物命名者,还有狗牙枣儿、鸡心枣儿、牛头枣儿、猕猴枣儿、羊角枣儿、羊枣儿、马枣儿;说到神仙嘛,还有西王母枣儿!数数,共多少?”张仪大笑道:“嗬,好学问!口气说三十种枣儿名字,当真得!”孟尝君得意笑道:“两位大兄那大学问,这粗汉不长点儿记性,还能活得下去?”三人便又是阵大笑。
羊枣儿酒尾子喝得快乐,竟不知不觉红日西沉。
孟尝君出去会儿,回来便吩咐家老只管清扫庭院,莫要再忙其他琐事。片刻之后,两辆高厢牛车咣当咣当就到大门口,几个年轻力壮仆人便穿梭般往里搬物事,舂好米、磨好面、宰杀好猪羊、风干鱼虾、泥封坛口兰陵老酒、捆扎停当冬菜、大罐小坛油盐酱醋、挡风棉布帘、大大燎炉、几口袋木炭等等诸般应用物事应有尽有,而且还来个精于烹饪厨工!
张仪笑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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