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进。”张仪打量着司马错笑道:“倏忽三两年,上将军如何便如许风尘?竟是白鬓发?”司马错笑道:“无丞相胸襟,自是老得快。”说罢便请张仪入座。那名年轻武士站起来躬:“骑士百夫长白起,参见丞相!”张仪见这年轻武士生得肃杀厚重,顶头盔却是比寻常武士高出半尺,凛凛身躯竟是威武非常,便不觉有些喜欢,点头虚手礼,笑道:“可是郿县白氏后裔?”白起道:“正是。”张仪又道:“可识得白山将军?”白起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司马错笑道:“白起素来不张扬家世,白山将军,正是白起族叔。”张仪笑道:“原来如此,却也是自强秉性,好事。”白起便向两人躬道:“上将军、丞相,公务已毕,小军告辞。”司马错点点头:“去吧,转告孟贲乌获,较力不是军功,无得轻狂才是。”白起答应声,便大步出门去。
张仪笑道:“个小小百夫长,竟蒙上将军接见,可见器重。”
“丞相不喜欢他?”司马错笑罢却是喟然叹:“这个白起啊,可是不得呢。从军较武便勇武过人,更难得是,对兵法战阵竟是天生通晓般。遴选锐士进攻巴蜀,原是要他做千夫长。可这白起,硬是要从伍长做起,说是没有军功,宁不升迁。果然也是,连续路打下来,他竟是战战斩首五人以上,按说也该做千夫长。可他就是要伍长、什长、卒长、百夫长级级做。二十岁武士,有如此沉稳品性,难得啊!”
“上将军素来不谬奖于人,张仪自是信得。”张仪笑道:“还看得出来,你是有意锤炼于他。否则,今日校军场如此场面,如何能让个百夫长指挥三个大力神?”
“你去校军场?”司马错惊讶。
“如何?去不得?”
司马错叹息声,却是阵沉默,良久,语气沉沉道:“这大力神,只怕不是吉兆呢。”
张仪内心动,却是不好应答。当初司马错力主攻取巴蜀,张仪是反对。两年之后,司马错却使巴蜀三千里变成秦国土地臣民,使秦国变成与楚国般广袤大国!这不仅是军事上成功,而且是谋略上成功。战国大争,上将军与丞相原是国家两根柱石,却又是常常发生磨擦传统对手。尽管丞相以“统摄国政”全面权力居于朝班之首,但在刀兵时代,作为统辖全国军马上将军权力,却也是更实在。更何况,上将军爵位官俸,历来都是与丞相同等。实际权力格局便往往是:谁更有才华、更有权谋、更有功勋、更有实力、更能够影响君主与朝野,谁便是第位权臣。张仪是名动天下大策士,利口雄辩天下第,邦交纵横算无遗策,却偏偏是两次都栽到司马错手里!第次房陵失算,还算情有可原,毕竟张仪不是兵家名将,当时也还没有入秦为相。那这第二次,可是攻守大谋略直面较量,更是张仪强项,结局却偏偏又是张仪错,而且错得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理由。对于张仪这种以才智立身布衣丞相而言,这种失败几乎是不能忍受。
可也忒煞作怪!张仪偏偏就对司马错没有妒火中烧,没有敌对心绪。与其说是张仪胸襟开阔,毋宁说是司马错秉性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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