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赴秦国,鲁仲连却是要找已经离开临淄冯驩。
却说冯驩在孟尝君府领得辆六尺车盖青铜轺车并黄金百镒,便连夜出临淄向西而来,昼夜兼程,不消三五日便到咸阳。对于秦国,冯驩并不熟悉,只识得个当年出使临淄樗里疾。寻思番,冯驩还是觉得应该走樗里疾这条路子。樗里疾虽是闲居养息,毕竟资深望重还挂着个右丞相衔,更兼与孟尝君私交颇深,请他解困最是合适不过。思谋定,冯驩却不住秦国驿馆,而是在齐国商社下榻。安顿妥当,冯驩便身布衣自驾高
“齐国危难,内外俱生矣!”鲁仲连便是声沉重叹息,“外事,倒是与田单兄谋得策。可这内事,孟尝君被罢相,却是如何着手也?”
“内事须得如何?你先说说。”
鲁仲连掰着指头道:“其,立即废止增加赋税诏令。其二,二十万新兵也最好不要征发。其三,派出特使与楚国修好。若能办到如此三项,大难可减半。”
田轸不禁失笑道:“如此三项,便有忒大威力?”
鲁仲连正色道:“前两项为内乱之根。若不消除,大战起,难保不生民乱。民乱但起,齐国何在?后项为兵家退路。若无楚国,齐国断难长期支撑。”
”
田轸急忙问道:“先生如何得知?斥候营为何没有消息?”
鲁仲连淡淡笑,却没有接田轸话题,只对孟尝君道:“总在疑心:齐王杀燕国张魁,燕王反倒派使赔罪,如此忍辱,果真便是畏惧齐国?与田单分手后,便去燕国,又去辽东,终究是揭开这个谜。燕国正在磨刀霍霍,齐国真正危难还在后头。”
见鲁仲连说得凝重,孟尝君不禁笑道:“二十万大军何惧之有?根本是有无明君在位?有无名将统兵?燕王原本平庸,这乐毅却是何人?值得仲连如此看重?”
“孟尝君差矣!”鲁仲连少见断然句,还连带着粗重喘息声,“燕王姬平绝非平庸之辈,依看,却是比越王勾践还强得几分。要说乐毅,更是天下少见名将之才,其先祖便是当初魏国名将乐羊。更有上卿剧辛主持国政,也是名士贤才。如此君臣十余年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孟尝君竟不觉得寒气森森然?”
孟尝君默然良久,竟是摇头叹:“难矣哉!此人疯劲儿十足,却是如何扭得回来?”突然却是眼睛亮,拍掌便笑,“有!左右是闲居,去找个人回来!”
鲁仲连笑道:“有办法便好。告辞!”
“留步留步!”孟尝君急道,“你去哪里?”
“秦国。”鲁仲连笑,身影已在石亭之外,“再去楚国。”便不见踪迹。
二、咸阳宫夤夜决策
孟尝君毕竟不是颟顸之辈,听得鲁仲连番见地,竟是心中顿时沉甸甸地:“四国与齐国已经交恶,若有燕国死力合纵,齐国岂非大难临头?”
“这便是今日来本意。”鲁仲连点点头,“也是那位田单兄主意。辽东之事,也是田单兄说给。”
“他却如何知晓?”孟尝君不禁大奇。
“简单得很。”鲁仲连笑,“田单入辽东收购人参虎骨,进山误入秘密军营,差点儿回不来。”
“果真如此,仲连以为该当如何?”孟尝君也顾不上细问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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