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田单慷慨激昂道,“族兴亡,当等待国运而定。若齐军战胜,邦国无忧,田氏便可离齐。若齐军战败,田氏便当与邦国共存亡,与国人共患难!”
暮色苍茫之中,族人们沉默。对于早早已经做好迁徙准备族人们来说,这实在是个出乎意料突兀决断。百年以来,自从这支田氏从官场朝局游离出来走上商旅之路,田氏族就对国事保持着久远淡漠,六代相传,竟从来没有过个人做齐国官吏。时间长,“在商言商,国事与无涉”便成田氏族人传统规矩。心无旁骛且不乏根基,精明田氏商旅便蓬蓬勃勃地发达起来。齐威王以来,齐国总是巧妙地躲闪着中原战国之间恩怨纠葛,没有在本土打过次惨烈大仗,国势便是蒸蒸日上。及至这个齐王即位吞并宋国,齐国竟是时极盛,齐王还做与秦王对等东帝。如此个强势大邦,自然根本无须奔波商旅田氏去关照,田氏商旅大业也恰恰在这时达到极盛之期。也许当真应那句老话,盈缩之期不可测。
倏忽之间,齐国莫名其妙地乱,事情也多。田氏这个年轻族长也似乎在悄悄改变着田氏传统,变成个秘密与闻天下兴亡人物。然则,尽管田单与鲁仲连及孟尝君过从在族中人人皆知,但族人们却只将这些事看作年轻族长名士做派,谁也没有仔细想过会对族人族业如何如何。可今日这突兀决断,却顿时使族人们对眼前这个扑朔迷离族长清晰起来——田单不是正宗恪守祖制田氏商人,他要将田氏商旅命运绑缚在邦国兴亡之上!这是商旅家族正道?
虽则有些不舒坦,可田单番话却也是正气凛然无可辩驳。虽然是久在商旅,可田氏家族在商人中总保持着种骄傲王族老国人骄傲,与异国同行但说齐国,便离不开句开场白“自田氏代齐以来如何如何”。如今国难当头,族长话当真不合心?突然,个年轻声音从人群中飞出来:“族叔说得对,田氏与邦国共存亡!”立即便有片后生应和:“好!留下打仗,见见战场!”人群便哄哄嗡嗡地相互议论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府中风灯早已经收拾起来,族人们便点起原本准备走夜路火把,竟将池边照得片通明。坐在最前面石墩上几个族老连忙聚到起低声合计,说得阵,便见几个老人齐站起,齐将手中竹杖抱在胸前。“肃静,听族老说话。”田单高声句便对着老人拱手,“族大父请。”老人却是壮硕健旺,竹杖笃点便跨上池边方大石:“老夫等几人商议番,以为田单所言极是!田氏虽则久为商旅,毕竟王族国人。大军压境,国难当头,岂能在此时走之?国胜则走,国败则留,方显田氏本色也!”“族老议决,族人以为如何?”田单高声问句。
族人们火把齐举,便是片高喊:“国胜则走!国败则留!”
“好!”田单举长剑,“自今日起,田氏举族以军法定行止。这座府邸便是合族营地,各家自成军帐驻扎,做好起行之准备,随时听从号令行事!”
“嗨!”池边近千人竟是声整齐呐喊。
片刻之间,田单府邸便成座奇特军营,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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