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挥手:“二百辆车载人,立即分派各部伍。四百辆车装货:百辆盐铁,两百辆粮食干肉,十辆药材,其余九十辆装载财货。”“总事,”家老低声道,“财货原本装三百辆,九十辆,只怕少些。”“财货精简!”田单毫不犹豫,“珠玉丝绸珍宝类全部坚壁,只带生计必须之物。”“晓得也!”家老声答应,便匆匆去。
整整夜,田氏部族终于收拾妥当。便在午后时分,惊人消息传来:触子四十三万大军在济西全军覆没!便在当夜,临淄城商人开始秘密大逃亡。惟有田氏部族岿然守定府邸,耐性等待着齐军最后战。三日之后,达子战死,二十万大军作鸟兽散。然则,更令都城国人震惊是:齐王连同王族并班大臣,竟连夜悄悄逃出临淄!就在那天夜里,临淄终于爆发逃亡大潮,到天亮时分,临淄城已经是十室九空。也就在这天夜里,田单痛心疾首断然下令:全族起程,东去即墨!即墨,与田氏部族有着久远渊源。
作为王族支脉,田氏代齐之初,田单祖先便被分封在即墨。那时侯,即墨是齐国东部最大城堡,也是齐国东部屏障。说是屏障,主要是预防东夷侵扰。然则到春秋末期,东夷经过齐桓公发端几百年“尊王攘夷”,大体上已经被齐国化成农耕渔猎齐国民户,作为举族为兵掠夺袭扰平原农耕东夷,事实上已经星散解体。正因为如此,齐国东部便也没有经常性威胁,即墨要塞屏障地位也便渐渐淡化。领即墨封地之初,田氏部族也是举族为兵,全力追剿残余东夷部落。及至大局平息,田氏便利用即墨近海之便,渐渐拓出种独门生计——利用海路做海盐生意。即墨出海,北面可达辽东与高句丽,南面可达越国琅邪,东面则可达更远东瀛。齐国海盐有两处产地,处是临淄北部近海区域,另处便是这齐东近海区域。而齐东海盐恰恰便是以即墨为集散地,时当田齐立国之初,对各个田氏部族控制很是松散,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无不利,即墨田氏海盐生意便蓬蓬勃勃发起来。先是田氏商船向从海路冒险向外输送海盐,换回辽东兽皮越国剑器等各种稀缺物事,后来便是辽东、高丽、越国、东瀛渔船捎带从即墨贩运,再后来便是诸多海船冒险前来,载着大量珍奇之物换取海盐。趁着商旅生计旺势,田氏铸造种自己刀币,上刻“節墨”两个大字,专用于海盐交易结算,被商旅称为“即墨刀”。有即墨刀,盐铁生意便如虎添翼,倏忽二十年之间,田氏便发成最殷实王族封地。然则好景不长,精于经营田氏却没有料,正是这即墨刀给举族带来厄运。即墨刀出,“即墨田氏囤积盐铁,私铸刀币,图谋不轨”风声便吹到临淄。不久,即墨田氏在国族长便被齐桓公田午召去。桓公皱着眉头只说句话:“即墨田氏擅长商旅,便去做商,土地官爵,便让给别个。”于是,田氏族长立即被削爵罢官,即墨封地自然也没有。便是从那时侯起,即墨田氏便永远离开即墨,带着失意寥落踏上商旅之路。后来,田氏王室对王族支脉控制越来越严,即墨田氏便离王室王族与齐国官场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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