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便战山崩而被乱民千刀万剐,任你天下君王大权在握,也是心惊肉跳!惟其如此大势,赋税便只有适度,而适度便必然时有财货掣肘。明智国策,便只有依靠及时征收来弥补,除此还得严防偷漏逃赋税,否则财货便立时吃紧。所以,这征收赋税田部吏,便非能事强悍者不能任事。否则,以武灵王赵雍之重视军争,如何能将个极富将才年轻将领迁职为文官?
赵奢上任,便遇上件棘手难事。
盘查赋税大帐,国辖四郡(上党郡、雁门郡、云中郡、代郡)六十余县,赋税分毫不差,可占地三十余县二十余家世族封地,赋税却仅仅收缴两成不到。封地最大平原君赵胜、安平君赵成、平阳君赵豹、代安君赵章四家十六县,竟是三年未缴国府当得之赋税。赵奢问起情由,田部主书只嘟哝句,四君撑赵,他不缴谁却敢收?
赵奢大皱眉头,思忖半日,断然下令聚集田部催征千骑队,并备齐三千辆牛车随后,立即开赴平原君封地。在赵奢看来,平原君有“战国四大公子”之名,又是王族嫡系,素来都是国家栋梁,断无拒缴赋税之理。要清缴封地赋税,只有从平原君开始。此时之赵国虽行新法,然却不象秦国变法那般彻底。其间最大不同,便是赵国相对完整保留世族封地制。所谓相对完整,主要在于两个传统没有改变:其,封地世袭,不以承袭者无功而夺封地;其二,封地治权仍然在世族,国府只能与世族分享赋税,世族占大头而国府占小头。而秦国则将封地制大大虚化为种象征,非功臣不能封地,子孙不得世袭;封地治权在国府,受封之功臣只是“虚领”封地,由国府从封地赋税中分出小部分给予虚领之功臣。究其实,秦国封地制已经变成种名义上最高封赏,实际所得仅仅是部分来自封地纯粹财货;而赵国封地制则保留着“诸侯自治”底色,拥有方封地便意味着拥有巨大治民与建立私家武装权力。往远点儿说,这是诸侯制以私家世族为国家根基老传统。往近处说,这却是武灵王赵雍变法时实际考量,后面自有交代。平原君封地跨越大河东西两岸,有地五县六百里几乎都是平坦沃野,东去两百里便是齐国济水,封地城邑便叫平原。时当暮色,马队牛车浩浩荡荡来到平原城外,赵奢下令牛车大队与九百骑士在护城河外扎营,只带个百人骑士队立即入城来到平原令官署。按法度说,这平原令本是国府*员,其爵位也是以赵王诏书颁赐。然就实而论,却是由封主定名举荐与国,赵王律下诏任官赐爵罢,实际上便是封主家臣,以国府*员名义为封主治民理财。赵奢人马动,平原令便得到快马急报。及至赵奢入城,平原令已经摆好盛大宴席,亲自恭候在官署大门外。
“田部路风尘,小令特设小宴为田部洗尘。田部请!”平原令亲切随和地笑着,虽然不失恭谨,然却丝毫没有国府*员面临国事时特有庄重认真。事实上,练达平原令也委实没有将赵奢放在心上。个田部吏,爵位比他还低,盛宴待他,只因他是国府实权*员而已,岂有他哉。
“酒宴不敢叨扰。”赵奢目光炯炯地盯着平原令,脸上却是淡淡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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