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欲滴。然则这时却有林胡东胡压在赵国头顶,占据着这片水草肥美辽阔牧场,匈奴也不敢轻易对林胡东胡公然挑衅。所以长期以来,匈奴尚没有对赵国形成直接威胁。如今,最是剽悍善战林胡丢下如山尸骨消遁而去,东胡不足以对抗赵军,纵是联结南面楼烦,也同样不是赵军对手。放眼草原大漠,惟有新崛起匈奴堪与赵军战。于是,东胡首领便派出飞骑特使,约请匈奴诸部起兵,打败赵国后共分林胡草原。匈奴单于大喜过望,召来诸部小单于说,竟是人人欢呼雀跃异口同声,林胡猎豹无能,若遇匈奴大熊,便将赵雍这只肥鹿撕成碎片踩成肉泥!
战国中期,匈奴强悍凶狠尚是初显,并不为中原战国所重视。除秦赵燕三国,其余中原战国对匈奴可说还是不甚。直到战国末期秦国统华夏,匈奴之患才日渐成为最大威胁。及至两汉屡遭匈奴之大害与多次对匈奴大反击之后,匈奴两个字便成为中国整个北部边患代名词,便成为中国朔方噩梦,以致有“四夷为中国患者,莫如北族”之恐怖心!直到近世西方列强从海上入侵中国,林则徐仍然疾呼“英法诸国皆不足患,终为中国患者,其北方俄罗斯乎!”这是后话。
究其源流,匈奴是个源于中原而杂成于阴山漠北地带,且不断聚散分合奇特游牧部族邦国。在中国历史上,匈奴作为游牧邦国,只存在五六百年,东汉三国之后便渐渐解体而星散复原为北方诸胡。在春秋之前,匈奴前身部族散布于中原腹地及其四周蛮夷山地草原之中。五帝与夏王朝时,匈奴前身部族叫做荤粥,殷商时叫做獯粥,西周时叫做猃狁,春秋时叫做玁狁。直到战国中期,才有匈奴这个名字。后来两汉之世对匈奴详加揣摩考证,认定匈奴是山戎、犬戎、赤狄、白狄、昆夷、畎夷等部族被驱赶出中原后残部聚合,匈奴这两个字音,则是中原人听胡字多有转音而最终念法。两汉尚未顾及点,便是此时匈奴,还融合从遥远西方向东方茫茫大草原流动迁徙而来罗马流亡部族,以及后来被称为罗刹国、鲜卑国、五胡等等北方游牧族群。大要而言,当时诸胡部族尚是中原最大威胁,所谓匈奴还正在成型,还没有成为北方大漠草原部族总称,直到数百年后匈奴政权大体成型而诸胡残部也溶入匈奴。此亦后话。
赵军久于胡人周旋,对北方部族动静自是着意汇集。尤其是赵雍即位,对北方胡人久有图谋,力行胡服骑射同时便派出几十支商旅深入胡地,对北方所有大部族都做番实地探察。商旅斥候们种种描绘,终使赵雍心头烙下个深重印记:匈奴凶悍无文,必是赵国劲敌!
这时匈奴,总人口不过两百余万,只大体相当于赵国个郡人口而已。匈奴有三十余个大小不等部族,其自治情势犹如中原夏商周三代诸侯。匈奴总首领呼为撑犁孤涂单于,撑犁孤涂者,天之骄子也;单于者,广大无边也。此等意思,中原人直到数百年后西汉才弄得清楚。战国之世,只是依音直呼其为“单于”罢,为与其部族首领小单于区分,便将匈奴总头领简单呼为“大单于”。匈奴是滚雪球般壮大成型。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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